郑微看的出神,拓跋宇他们已经走出去不少,知客僧正迎着他们进门。
她连忙追上去,随着一起入了寺里。
“三位郎君,客房已收拾妥当了,有需要知会照客一声便可。”
可能夏侯青给的香火钱到位,知客僧很是热情,笑着把他们送进了一个叫山云居的院落。
之所以是三位郎君,是因为她此时着一身粗布襦裤,虽是粗布,却还算干净完整,是王长根小时候唯一一件好衣裳,王婶没舍得剪了添补旧衣,想留着给以后的孙子穿。
即便郑微拿自己那身襦裙换,她都不舍得松手。
“为何没有我的屋子,我歇在哪里?”
郑微见夏侯青和拓跋宇都有各自的房间,唯独没有自己的,跑去质问。
拓跋宇挑了挑眉,打量眼前一身粗衣却依旧秀气漂亮的小郎君,调笑道:“仆从随时侍奉着,哪里要卧房休息。”
说着指了指卧房外隔间的窄榻,“夜间歇在那里,随时候着。”
郑微咬牙,气呼呼的转身出了门。
若是她身上有银钱,才不要受这窝囊气。
在寺里逛了一圈儿,不知不觉又走到寺门前,见到那两个孩子还在跪着。
好奇之下,她跑去问知客僧:“那两个孩子为何一直跪在门前?”
知客僧叹了口气,“芸芸众生里的可怜人儿罢了”
却原来,这是姊弟俩,阿姊小丫,阿弟丰生,他们阿父姓庄,山脚下山桥村人。
去年北方雨水少干旱,般阳县各地收成都少,但朝廷赋税却涨了。家里实在凑不够粮食,正好赶上县里府衙招徭役,庄父就县衙报名,以工抵税
今年春末庄父做完工回来时被流民抢劫打成重伤,回来时已奄奄一息,没撑几天撒手人寰。
家里少了顶梁柱,庄母急痛之下大病一场。
大病未愈,家里无米下锅,只能拖着病体上山挖野菜。
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连下了几日雨,山路本就难行,庄母往回走时遇上滑坡,被淹没在山里再也未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