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招楠苦笑着摇头,看向庄秋彤的眼神彻底没了情绪:“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在我家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让你和代珍做过家务?你说代珍有那么多新衣服,难道忘了我没每一季都帮你买好几身衣服?”
“这些都是小恩小惠,你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让我长大有出息了帮扶表妹么?!”
庄秋彤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句话,庄招楠疲惫的摇头:“我从没这样想过,连你爸妈随口提及这些,我都拒绝了。我对你好,是因为你这孩子懂事聪明……”
说到这儿,庄招楠叹了口气:“是我看走了眼,当初天禄就说了,你眼里太多情绪性子有些偏激。我没放在心上,只想着将你照顾好。庄秋彤你扪心自问,我待你跟你亲生父母比,难道差了么?”
庄秋彤被庄招楠问的哑口无言,将脸别到一边:“可是,你没把我当女儿,我在吕家,活的就像表妹的丫鬟。”
“妈,你别跟她说什么了。基因这东西是很玄妙的,你看庄继宗都当外公的人了,难道对你有半点儿感激么?他只会抱怨,我们一家子没双手奉上所有家产。”
庄继宗在走廊听到舒安歌的指责,大声咆哮:“你一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说我,吕家财产应该由我宝贝儿子继承才对。”
“安静!不准在医院喧哗!”
庄家人闹得厉害,被病人和病人家属投诉,医院保安匆匆赶过来,把他们一家子驱逐了出去。
临走前,庄秋彤恨恨的瞪了舒安歌一眼。
病房再度恢复宁静,庄招楠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抱着女儿的胳膊,喃喃自语:“珍珍,你说妈这辈子,是不是错的太彻底了?我不该包揽娘家那么多事,让你跟你爸受了那么多委屈。”
“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呀,得庆幸爸爸是个有主见的。不然你们一个贴亲戚,一个帮娘家,我夹在中间可不就成小白菜了?”
舒安歌半是调侃,半是安慰的话,让庄招楠心里没那么憋屈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原主的悲剧的造成,又何尝没有亲生母亲的原因。
如果不是庄招楠引狼入室,毫无底线的贴补娘家,吕家也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庄招楠虽然做错了事,但她和庄继总一家子是有本质区别的。
她奉献的是自己,没有强逼着丈夫大力贴补娘家,照顾侄女儿,也没逼着女儿谦让表姐。
只怪她一番好意,错付给一家子白眼狼。
芙蓉城入秋的时候,深市依然热浪滚滚,女生穿着吊带短裤走在街上,都有种要被烤化掉的错觉。
这样的天气,待在开着空调或者办公室的房间里是最舒服的。
姬若白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走来走去,闲着没事儿,还拿手扒开百褶窗,观摩大厦对面的广告牌。
“小五,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我求你别转悠了,我都快看晕了。”
乔逢云放下手中文件,将胳膊架在黑色大理石办公桌上,一脸无奈的看着姬若白。
表弟在他办公室转了快一个小时,每次刚提起话头,又皱着眉头自己打断。
他真搞不明白,姬若白这是在干什么。
姬若白离开窗子,双手插着口袋,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两条笔直的大长腿,闲闲的交叠在一起。
表兄弟容貌一个比一个俊美,但类型差别很大。
用乔逢云秘书的话讲,姬若白就是不识民间疾苦的人间富贵花,乔逢云则是风流倜傥的霸道总裁。
一个是惹人怜爱的富贵小公子,一个则是让女人又爱又怨的芳心纵火犯。
姬若白定定的望着表哥,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几分严肃和忧郁。
乔逢云拿手背揉了揉眼睛,确定他没看错,从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表弟,神情真的有几分忧郁。
他激动的从大理石桌子后面站起来,一脸关切的问:“小五,你跟哥老实说,你是不是失恋了啊?这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姬若白恼羞成怒,反口驳斥:“你才失恋,就凭我的颜值,世上会主动甩我的女生,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
乔逢云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走到姬若白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行行,请问咱们的姬家小凤凰,纡尊降贵到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儿?”
姬若白抿着唇,神情看起来越发严肃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的开口:“我有些事要问你,但你要发誓,决不能向第二个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