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心里不赞同方敏达打孩子的举动,应付似的跟在舒安歌后面跑。
方敏达平时不爱锻炼,跑了十几分钟就没力气了,解开领带,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院子里还在吵,水佩杉替方敏达拍背顺气儿,一脸心疼的说:“老方啊,你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呢,生起气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待会儿警察要是真来了,你可别生气,一定得和颜悦色的。”
“警察真的会来?”
方敏达拧着眉头,半秃的脑门儿在电灯下闪闪发光。
“接了警,十有八九要来的。你别跟警察呛声,谁家没几个熊孩子。咱们就说孩子进入叛逆期不懂事,让警察同志多包涵包涵。对了,棍子也要收起来。”
“都听你的,佩杉,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儿,就是遇到你把你娶回家。”
“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干嘛。”
水佩杉红着脸笑了笑,方敏达攥紧了她的手。
警察到访时,方敏达已经收了棍子,舒安歌站在花园里,李舅妈他们干各自的事儿去了。
“警察阿姨好。”
来的是一位近四十岁的女民警,舒安歌乖巧的叫了声阿姨。
“小同学,是你报的警?”
借着灯光,民警同志将舒安歌打量了一遍,见她脸上没什么伤,这才放下心。
清官难断家务事,警方对于家暴类的报警,一向非常重视。
但在处理起来,又有很多投鼠忌器的地方。
有的妻子被老公家暴的耳穿孔甚至骨折,他们气得一肚子火,人还没拘留,妻子先可怜巴巴的要求撤诉。
至于爸妈打孩子,除非到了快打死的程度,不然他们只能以批评教育为主,谁让孩子的抚养权在父母手里呢。
“是我报的警,我跑的快,爸爸没能打到我。”
舒安歌腼腆一笑,水佩杉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么晚了,有劳民警同志费心了,快屋里坐。”
“我来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