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天已经大黑,龙千户从古府离开,匆匆回北镇抚司赴命。
凌飞鸾在王千户屋子里守着,里面已经有人收拾过了,空气里残留着少许腥臭味,但比刚才强太多了。
王千户肚子小了许多,面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苍白,气息平稳了许多。
“大人,在下刚才粗略探查了一番。古婉秀的兄长古文斌是南洲省的解元,她的娘亲似乎是古康时的原配夫人,不过此事只是听说,想要查证需要到南洲余杭一趟。”
龙千户将自己的调查一一汇报给林飞鸾,他微微沉吟后下了新的命令:“派人去南洲余杭查探一下,叶娘子和古康时的渊源。你平时多留意些,叶家人是否和可疑人物来往过。”
“是,大人。”
龙千户双手抱拳,行礼之后离开。
凌飞鸾在屋子中又守了一会儿,见王千户没有醒来的趋势,这才派人在此照看他,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刚好这时,熬好的药端了上来,浓重的药味儿熏得人眼晕,奇怪的药引更是端药人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凌飞鸾离开满是药味的房间后,去了诏狱。
诏狱是北镇抚司中,最令人谈之色变的地方,也是锦衣卫凶名远扬的原因。
这是锦衣卫查办案件时专用的牢狱,由凌飞鸾全权掌控,只需听从圣上指挥。
镇抚司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犯罪的官员,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等不得插手。
诏狱中刑法残酷,坊间传闻,只要被关入诏狱中的人,若不主动交代罪行,经过百般拷打之后,形状惨不忍睹,比死人也有多一口气。
更有甚者直接被严刑拷打而死,圣上也不会怪罪锦衣卫。
这些不仅仅是传闻,鲜少有人能活着从诏狱中走出来,偶尔有一两个人侥幸活了性命,大多身体孱弱日夜忧惧,过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
种种传闻,加深了诏狱的神秘色彩,也让大家对锦衣卫谈之色变。
光线晦暗的监牢中,拳头大的火把上摇曳着青蓝色的火焰,铁索相撞的声音,混合着凄厉的惨叫,令人不寒而栗。
凌飞鸾走下台阶,被关在铁牢里蓬头垢面的犯人,冲到最前面抓着栏杆大声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