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停在原处,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不同的念头来。
难道这就是青楼总舵的机关,故布疑阵虚虚实实,引他们走下去。
“跟着指示走。”
“转吧。”
舒安歌和陆小凤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雪儿有些怯怯的问道:“前面是陷阱怎么办?”
“不会的,相信我们。”
舒安歌淡淡说了一句,陆小凤眸光中微带诧异,倒是没说碰运气比等待强。
一行人按照标识走了过去,即将抵达一道石门时,舒安歌停住了脚步:“待会儿进门后,大家注意要屏住呼吸。”
推开石门后,六人来到了一处石屋中,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两碗酒。
舒安歌毫不犹豫走过去端起了酒碗,她正要一饮而尽,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头,正对上西门吹雪幽深的眼眸,他接过她手中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陆小凤也喝完了另一碗酒,喝完后,两人同时往地上一摔,石壁突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
他们清楚的看到,暗门后有几十级雕凿整齐的石头台阶,通向幽深的地宫中。
几人毫不迟疑的沿着石阶走了下去,山腹几乎被整个挖空,方圆数十丈,堆着小山似的武器还有一箱箱金银珠宝。
暗沉的地宫中,灿烂的珠光宝气如同星辰一样耀眼。
堆积如山的武器和珠宝前,霍休赤着足,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坐在一方陈旧的破席上,独自温着酒。
诱人的酒香,绵长醇厚让人迷醉。
霍休头也不抬的坐着,好似六人的到来完全在他预料中似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举起酒杯,遥敬了几人一杯,气定神闲的喝了下去。
无论谁见到这样一个悠闲如隐士的老头子,都不会将他和杀人如麻的青衣楼总瓢把子联系在一起。
然而世事无常,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偏偏就是神秘的青衣楼总舵主。
“上官木,好雅兴,你已经准备好交出金鹏王朝宝藏了么?”
舒安歌开了口,霍休抬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喃喃道,是了,这才是真正的公主。乌鸦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上官飞燕无论如何也不及你。”
听到霍休评判自己姐姐,雪儿眼里含着泪,鼓足勇气反驳道:“不,我姐姐同样聪明美丽迷人,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我的姐姐!”
霍休笑了,他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的放下了酒杯,看都没看雪儿一眼:“愚蠢的人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正如金鹏大王太蠢,所以上官飞燕杀了他。上官飞燕也太蠢,所以我派人杀了她。”
说到这里,霍休突然抬头,皱巴巴的面孔上露出几分感慨:“这个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了,可惜不是每个蠢人都及时死了。”
“为了独占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珠宝,值得么?”
陆小凤望着这些珠宝,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这么大年纪,难道还要把这些带到棺材里去。”
霍休哼了一声,眸光瞬间冷了下来:“你若有个老婆,不用的时候,肯不肯让别人来跟你共用。”
一个人开始讲歪理的时候,也就变相证明了,他这个人已经没有道理可讲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没再和霍休辩下去,他突然觉得这个老头有些可怜。
他这一辈子,没什么妻子儿女,也没什么亲人朋友,就这样守着一堆没有感情的珠宝。
舒安歌手按在了剑上,往前踏了一步:“很巧,严立本没死,平独一鹤也没死,上官丹凤更没死,所以死的只能是上官木了。”
霍休嘿嘿一笑,一双苍老的眸子中透着别样的光芒:“你们想和老人家动手,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家,可惜我一向不和将死之人动手。”
他说着话,伸手往石台上一按,只听“轰”的一声,穹顶上落下一个巨大的铁笼罩住了石台。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预料,霍休桀桀一笑,颇有些得意的说到:“年轻人不怕死,老头子总是想多活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