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生初见崔莺莺时的情景,舒安歌唱的婉转动人,祈衡宇听的字字动心。
呖呖莺声,说的不正是她,杨柳似的婀娜身段,说的不正也是她。
“唱的不错。”
得到了祈衡宇的夸奖,舒安歌欢喜的望着他,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原以为您不喜欢这样软绵绵的调子呢。”
祈衡宇的确不喜欢,但戏剧里多是这样的才子佳人戏,所以他不爱听。
然而面对舒安歌期盼的眼神,他又觉得听听也无妨。
“你每次唱完戏后,都会有人到后台去么?”
祈衡宇骤然转了话题,舒安歌也不生气,他这话明显是在关心她,她怎会不识好歹。
“我以前待的小戏园里,经常有人往后台冲,闹哄哄的一片,争先恐后的往前凑。天香戏园还好一些,来后台的人至少不会做有失身份的行为。”
舒安歌回忆着周美云的过去,用唏嘘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这样的世道,连她都过得步步惊心,原主美色过人又没什么自保手段,身边还守着两头饿狼,能做到坚决不吸烟土,不做旁人玩物,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若不是周婆子和周壮实从中作梗,设下妒忌,暴戾军阀势力太大,周美云绝不会沦落到惨死异乡的凄凉境地。
舒安歌微微叹了口气,祈衡宇瞧着她秀眉微蹙,神色怏怏不乐,出言宽慰道:“日后你再唱戏时,我派人去接你,有人为难你,你打出我的旗号便是。”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将舒安歌划到了他的保护圈儿里。
舒安歌打起精神,重重点了头:“谢谢祈先生,那么以后要请您多照顾啦。”
想起今天在后台见到的场景,祈衡宇总觉得一个小姑娘时常要应付这样的情景,太过残酷了些。
汽车快到仁和街了,他目光从舒安歌小巧精致的脸颊上掠过,落在窗子外路灯打下的光影中。
“什么时候不想唱戏了,和我提一句,想要做生意、读书或者留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