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安歌进了屋,周婆子搬了个圆凳子,坐在院落树下,一边抽烟土,一边想着心事儿。
她养了一个讨债鬼儿子,口袋了有一个铜子儿,都想到赌场上去碰碰运气。
十赌九输,何况周壮实根本不懂什么赌博的技巧,只是稀里糊涂的跟人赌钱。
周婆子一想到这些就气的心口疼,但没办法,她就这一个儿子,不看着他传宗接代,怎么能安心。
她吐了口烟圈,仔细算计着如何从周美云身上弄出更多钱来。
舒安歌在屋里睡了一会儿,从原主以前收藏的书里,拿了一本歪在枕头上重新看了起来。
半下午时,周壮实在外猫了一大圈儿又转回来了,他喜形于色手舞足蹈的跟舒安歌还有周婆子讲着,外面都说何大帅出手如何大方,这次宴会上又来了多少贵客。
以他的意思来说,周美云能接到条子是福气到了,在宴会上与那些名角儿套个近乎,以后准保出名。
周壮实说的唾沫横飞,舒安歌估量这光景,她大约是必须要去一趟了,于是摆了摆手:“我换成衣裳,稍微打扮下就去,拖着病容过去,怕是要得罪人。”
“嘿嘿,美云妹子就是戏里说的月里嫦娥,怎么穿都漂亮。”
周壮实真情实意的恭维了一句,周婆子扯着他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然后笑着说:“妈手笨,要不要在这儿,替你打打下手。”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周婆子嗳了一声,也没走,将凳子一拉打算坐在边上看舒安歌化妆。
舒安歌穿着里衣,先洗了把脸,接着坐在杏黄的梨木梳妆台前,翻出原主的雪花膏、香粉、眉笔和胭脂,没多会儿就画出了一个淡雅的妆容来。
“姑娘真是一双巧手,这模样走到哪里都招人爱。”
舒安歌放下口脂,冲着镜子里的周婆子说:“我要换衣服了,你先避一下吧。”
周婆子观察着舒安歌精心化了妆,料想她不会再改主意,这才讪讪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