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满三年后,流民将获得三亩地到五亩地不等。
这几条政令,施行的并不顺利,圣旨在长安及周边还算有效力,到了地方节度使上,全成了一纸空文。
即使在长安,真正受限田令约束的人也极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官员阳奉阴违,直接将名下田地,放到族中子弟名下。
舒安歌和五殿下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但颁布这些政令时,他们期望的便是若有十分之一的效力,那便是极好的了。
唐朝国丧不如后世那般繁琐,先皇驾崩第三个月后,百姓生活如常。
五殿下为了麻痹,对他虎视眈眈之人的意志,开始偷偷摸摸的纵情声色。
这还是舒安歌的主意,她要营造出,五殿下年纪尚小心性不定,沉溺于玩乐不可自拔的形象。
但先皇先后殡天没多久,五殿下要是完全从悲伤中解脱出来,一心一意的斗鸡走狗,御史台绝不会放弃上奏折讽谏陛下的机会。
田令孜踌躇志满,顺利从小马坊使升到了神策军中尉,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
五殿下对田令孜宠幸非常,赏赐起来,毫不吝啬,待他一如未登基前亲厚。
对此,田令孜很是得意,行走在宫中时恨不得腋下插上一对翅膀,腾空飞上云霄,让大家好好瞧瞧他威风凛凛的样子。
田令孜得了实惠,他的干爹老田公公不乐意了。
他在宫中用各种人脉为干儿子铺了路,如今新皇登基,要看儿子成了陛下跟前红人,他反而移居二线。
田令孜初尝权力,眼里哪儿还有义父,不过是面上客气逢迎,背后慢慢撤了老田公公的势力。
老田公公在宫中盘踞几十年,也绝不是吃素的。
眼看养出一条白眼儿狼来,他气闷之余,决定让干儿子吃点儿苦头,及早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一个是朝中新贵,一个是宫中握着实权的老人,斗起来时宫中难免有些乌烟瘴气。
舒安歌特地劝五殿下,莫要插手两人间的事儿,让他们狗咬狗,咬出一嘴毛来。
她这话是往夸张里说的,不过坐山观虎斗也没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