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请陆公借她一套银针,依诺为萧湛进行针灸。
她随萧湛进入屋中,发现室内陈设十分简单,没有琳琅满目的古董,也没有各色字画,连帷幔也多用青纱。
在喜好奢靡的梁国,萧湛的品味,倒是有些不拘一格。
不过,这样布置虽然清雅,却也有几分冷冷戚戚之感。
同时,舒安歌也留神到,原来先前萧九郎一直拿在手中观摩的,竟然是她的两篇文章。
方才经舒安歌揉捏之后,萧湛精神好了许多,见她打量屋中陈设,笑道:“陋室矣,刘君见笑,乔木,将庐山云雾茶取来。”
“多谢郎君。”
庐山云雾茶色如月下白,味道甘、清、甜爽,数量十分稀少,价值不菲的同时有价无市。
萧湛随口便唤下人煮茶,舒安歌对萧家尊贵豪富又多了一重认知。
乔木取茶叶,永思布置茶具,茶刚煮上,陆公派人将银针送来。
舒安歌净手之后,恭敬道:“郎君,若刘某没猜错,您这咳疾应是胎中带的顽疾。若想根治,需要针灸与药石以及药膳并举,非一日之功也。”
萧湛由于体力不支侧卧在榻上,听舒安歌如此一说,先是一怔而后却露出喜色:“刘君言下之意,若经过医治和调养,本公子顽疾可彻底治愈?”
他的声音因激动变得有些颤抖,这么多年来,萧湛已经习惯了病痛缠身,习惯了虚弱的身体。
就在他以为,他这辈子或许就要这样拖着病体过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康复,这让萧湛如何不激动。
“是也,刘某大约有八成把握,治愈郎君每逢春冬咳嗽之症。但郎君心疾医治之法,如今却只有四成把握。”
听到心疾医治之法,萧湛豁然起身,带翻了榻上矮几,撞青了手肘也浑然不理。
“刘君可否将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矮几翻倒的声音,吓了永思一跳,但看到郎君脸上迫切神情,他与乔木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打断。
舒安歌非常了解萧湛的心情,她当年进入任务后不良于行身体虚弱,每日坐在轮椅上时,最渴望的事情不就是重新站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