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儿,你可曾念我,嗯?”阮软可汗张嘴的时候,卷曲的络腮胡不停地分开又粘合。
姒江愁在抬首之际,迅即换上笑颜,柔声道:“可汗英伟,愁儿甚是想念。”
阮软可汗眼中闪着贪惏的光芒:“这两年你不在我身边,可把我给想死了,调教了那么人,也就你这具身子最让我欲罢不能,即使是你的妹妹也比不上你半分。”
姒江愁听到妹妹二字亦是神色如常:“能得到可汗的垂青,是愁儿的荣幸。”
这个男人的到来,让她想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往。
囚笼、蛊毒、猸术、无数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挣扎、泪水、惨叫、鲜血。
她不是没有想过结束自己这无望的一生,可是她不甘心,她是决计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
她从未体验过一日正常人的生活,她也渴望像最普通的百姓一般,过上最简单的日子。
可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奢望。
她无数次的想要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她还不能。
阮软可汗伸手将姒江愁搂在怀中,见她害怕地瑟缩了下,心情大好。
姒江愁对于眼前男人的触碰格外敏感,这是身体与心理的应激本能,她无法控制。
她不断尝试着去触碰他人,掌控他人,但是无论怎么做,内心深处的恐惧仍然无法消解。
怀中的人儿即使身躯颤抖,但还是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怀中,阮软可汗控制不住地低下头,正要进一步动作时,却忽然身子一僵,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姒江愁从阮软可汗的怀中起身,披上外衣,冷眼看着床上的男人,唇角又溢出泛着绿的鲜血。
一直守在门外的魏言义听到屋内细微的动静,连忙进房将门紧紧闩上,又把倒在姒江愁床上的阮软可汗给踢下了床,最后踢到了龙傲天的身边。
一只黑色的蛊虫钻进了龙傲天衣襟之内,顷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言义用手帕拂去姒江愁唇角的血渍之后,继而匆匆燃起案几上的香炉,她摇着扇柄,尽量将烟雾引至姒江愁那边。
姒江愁靠在椅子上,身子因剧痛而失力,嘴里轻声倒数着:“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