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她做梦!这段时日郎君日日拿她出气,还以为郎君会对她再施恩宠呢。”
“从前你在家好不威风,成天对着我们吆五喝六的,稍不如你意,你便想着法子折腾我们,今日,也该让你尝尝这其中滋味了。”
“你打完了没,给我也过过手瘾。”
那仆从见陈揽月的头都无力地捶了下去,但他犹嫌不足,又抽了数鞭,才哼笑道:“这才哪到哪啊,就晕过去了,真不经打。”
另一仆从接过鞭子,吐了口唾沫在手上,他先是搓了搓手,然后又拿着鞭子在空中舞了两下,而后才狠狠地抽打在妘嫁身上。
一边打着,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些污言秽语。
这边正打着起劲,忽然听到那名仆从有些慌乱地声音传来:“住手!住手!别打了!有人来了!”
那仆从吓得拿鞭子的手都歪了,鞭梢失控,回弹的时候狠狠地朝着持鞭之人的面门抽了一道,他的脸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但他此刻也顾不上了,慌忙地收了鞭子:“快,快将门窗都关好,这几个人绝对不能被旁人发现,郎君说他今晚要亲自处置的。”
“那外边的陈抱枝呢?”
仆从看了眼被铁链锁着的陈抱枝:“管不了了,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吧。”
“也是邪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能寻来。”
远处,寂白的世界突然绽放了一抹鲜红,那抹红色正慢慢向着小屋走来。
一把红绢伞撑在雪间,伞下之人,一袭红衣胜火。
雪又将妊抱枝的身体厚厚地覆盖了一层,每一片雪落在她的身上,都似有千钧之重。
她有些累,也有些困,如今她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吊着,听到仆从们的对话,她知道有人来了。
会是谁呢?
妊抱枝意识昏沉的想着。
不能睡,至少要等那人来了,她才甘心。
她拼命地在脑子里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给翻了出来,她要的是清醒。
脑海中最后定格的是陈揽月方才带泪的双眸。
陈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