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任务,经商的时限,自己的性命,桩桩件件都刻不容缓。
她不得不拼命地挤压自己的时间,她曾经一个天天吵着嚷着要去教育局举报学校强行补课的人,如今到了这武周,竟然能内卷至此。
妊抱枝没有回话,只是摇摇头无声苦笑。
李起兮知她疲惫,道:“女子学堂教材之事,你倒是可以稍缓些许,若是按照你那设计图纸建造,怕是要延期不少。但是报社一事须得快马加鞭,如今朝局动荡,阿娘费尽心机才取得临朝听政之权,我们只有趁此机会才能多做一些自己想做之事,不是吗?”
她看向月亮,声音有些怅然:“他们如今这般急切地想要立下太男,无非是为李耀祖确立一个接班之人,逼阿娘归还涉政之权。倘若阿娘被逼还政,别说我的女校了,怕是你的报社也建不起来了。”
妊抱枝却没将目光从李起兮的脸上挪开:“女子学堂是公主的意思还是天后的意思。”
“为何就不能是我们二人一起的意思?”
妊抱枝点头,道:“明日我便将女校的全部图纸都献予公主。”
“不是说要用那图纸换你在府上的三月安宁吗?”李起兮笑问。
妊抱枝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若想在这个固若金汤的男权社会,寻觅女子的立足之地,如今的确是个好时机,正如公主所说,我虽一介平民,却也想为这天下女子尽献一份薄力。”
“况且,”她话锋一转,“我觉得这公主府也算不得安宁。”
李起兮亦随之起身,身姿挺拔:“此言何意?”
寒风乍起,卷起屋顶上的几折枯枝。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我,即使我已身在公主府内,却也逃不出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妊抱枝抱臂,搓了搓胳膊,笑得并不算真诚,“公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起兮回应得十分自然:“许是你最近太过疲累,致使心神不宁,错觉罢了。”
“是吗?”妊抱枝望向李起兮,忽地展露笑颜,行礼告辞,“希望如此。”
唯余李起兮一人在屋檐上,持刀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