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绛春和妘妒的书中结局,妊抱枝就决定要带着她们离开这个家了。
无论是仆从还是陈公正,都是极大的危险分子,她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逃离危险源。
这些天她四处打听有关租房的消息,总算是弄清了长安各居住地的特点,总的来说就是:东贵西富,南贫贱,至于北方嘛,那里是皇宫所在之地。
妊抱枝展开地图,圈出了永阳坊,那是位于长安西南角的一个坊。
她最近还打探到了一个好消息,天后体察民心,不仅推行农桑,减税薄役,还顺带着管控了一下房价,推出廉租房政策——即便是在繁华地段的住宅,每间的月租金都不得超过500文钱。
如果自己在永阳坊租个居住环境正常一点的两室一厅,自己和娘娘一间,二人的俾子一间,大概在400文钱左右。
只不过,即使每个月400文钱,妊抱枝都不太拿的出来,毕竟在陈府,她和母亲不受人欺负就已经算得上是好日子了。
七月十九这一天,妊抱枝在外奔波的时候,得知了一个重磅消息,天后天皇计划于次日前往华山举行封禅大典。
封禅历来就是帝王祭祀天神、地只的仪式,这个礼仪只有在江山一统、四海升平的鼎盛时期方能举行,旨在向天地禀告人间的繁盛,同时祈愿上苍与大地赐予更多的福祉与护佑。
消息如同惊雷,瞬间引爆了长安城中百姓的热议,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聚首,议论不止。
“以往的祈福大典不都是在正月进行的吗?为何此时突然举行封禅?”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天皇病体不支,还不都是那个天后瞎胡闹。”
“也不能这么说,天后之前推行新政策的时候,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正是,天后如今能垂帘听政,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天后再怎样,终究是一介女子,历朝历代哪有女子把持朝政的,简直荒谬可笑!”
“这女子持政,无异于牝鸡司晨,要我说啊,母鸡还是应该在家里乖乖下蛋才是。”
“这天后可不甘在家里下蛋呢,这封禅自古都是由圣人初献祭品,然后再由公卿亚献,我听说呀,这次改成了天皇初献,天后亚献。”
“还有这等事?这封禅向来都没有妇人的事儿,这天后真就如此不甘寂寞,哪都要掺和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