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正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他一味地贪图妘嫁的美色,任由妘嫁作贱自己的姐姐,可以说妘嫁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离不开陈公正的默许和纵容。
自十五岁那年来到长安,妘妒就再也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妊抱枝心中五味杂陈,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妘妒和陈抱枝二人是书中狗来了都能踩上一脚的小可怜,不知道自己对她好点有没有用。
于是她开口道:“儿身子无碍,阿娘今晚便与儿一同用膳吧。”
“可是……”妘妒灰蒙蒙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郎君方才说过,不让我用膳。”
妊抱枝语气柔和:“若你郎君让你三日不食,阿娘就真要忍饥挨饿不成?”
“郎君他……不会这么做的。”
妊抱枝心中无语极了,但还是坚持邀请:“许久没与阿娘叙话了,阿娘就当是陪儿说说话,可好?”
妘妒轻轻摇头:“阿娘该去礼佛了。”
说到礼佛,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解释道:“阿奴昏迷之时我心急如焚,可是,可是她们说,全是我照顾不周,才让阿奴受了风寒。一直不肯我前来探望,阿娘只能祈求佛祖保佑阿奴,阿奴可怪阿娘?”
“儿知道的,阿娘待儿的好,儿铭记于心,又怎会心生怨怼?”
“那便好,阿奴不怪便好,那阿娘去礼佛了。”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妘妒便带着自己的俾子倾秋急急走了,像是怕妊抱枝继续邀请她吃饭似的。
于是,妊抱枝为了完成任务的第一次主动出击,遗憾地以失败告终。
天色擦黑,几点烛光勉强驱散了妊抱枝房内的昏暗,绛春听闻大娘没有用膳,已经让厨房那边准备去了。
等待期间,妊抱枝也不闲着,她歪歪斜斜地坐在翘头案前,下巴放在曲起的左膝上,右腿随意盘扣。
左手持卷轴,右手指着卷轴上的文字,就着不太亮的烛火,如同稚子般一字一字地认读。
“又是些不知所云的‘贞顺’、‘守节’,一点大女人能看的都没有!”妊抱枝把卷轴甩在案上,第101次平复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是为了在古代更好的生存,对文字更熟悉一些,妊抱枝打死都不会看这些书的。
谁能想到,作为本书的主角,平日看的竟全是些《女则》、《女诫》之流,妊抱枝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一本其她方面的书。
一旁忙活的绛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大娘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小阵了。
尽说些自己不能理解的话,什么“封建”啦,什么“规训”啦,什么“一股子阉味”啦,诸如此类。
虽然听不懂,但是绛春很开心,擦桌子也擦得更卖力了。
大娘不仅病好了,还在认真地读书识字,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帮大娘做好多好多事情,然后大娘就可以更好的读书识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