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绍一头雾水,便示意钱无庸和李长闲退下,而后就把风娃子传唤进来。
少时,风娃子夺门而入,大呼道,“少爷!少爷!大事不好!岑家堡有奸人!他要毒害族长!”
慕容酒和东方鸣跟在后面,一听“毒害族长”四个字,慕容酒的身子随之一颤,而东方鸣也是紧张万分。
岑绍听了详细经过,面色始终自若,其后过了良久,一口长气缓缓吐出。
风娃子见此,不由得双目发怵,紧盯岑绍,“大,大少爷,这毒杀族长之事,莫,莫非是你指使……”
“胡说八道!”岑绍火冒三丈。
风娃子向后一缩,低声道,“那,那你为何这般平静?”
东方鸣亦是狐疑道,“是啊,巍伯伯被人下毒,你怎会这般反应?”
慕容酒双唇紧闭,定眼看着岑绍,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面对三双充满质疑的目光,岑绍浑身发毛,但谋夺家产、毒杀老父的行径如同野兽,是为天理不容、人神共愤之事,他几乎想也不敢想,遂解释了当中情由。
原来,岑父患了一种名为“躺着死”的病,古来患有此病者,通常卧床半月,便就与世长辞,俗称不治之症。
几月前,岑父刚刚病倒时,岑家堡匆忙派人前往玄机城,请求列位尊者恩准,允岑绍回家孝守病榻。
但岑绍得知父亲患了重病,想到的不是回家,而是苦求城中的药神能够大发慈悲,搭救老父。
药神简单听了岑父的病情,感觉去了也治不活,本不太愿意白跑一趟,奈何右城辅与古城主再三相劝,末了只好赶赴岑家堡。
经诊断,岑父确实身缠“躺着死”之症,药神束手无方,说此病想要治好,那是绝无可能,若想多活几月,便要用“毒”来换。又说,那毒确实是毒,可对患有“躺着死”的人来说,其实等于没毒,用或不用,由己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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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留下药方,扬长而去。
当时玄机城并未同意岑绍回家,其实是岑父、岑母决定用药的。
听完内情,风娃子羞愧不已,连忙赔罪道,“大少爷,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往那方面去想。”
东方鸣亦露出尴尬的笑容,“绍大哥,我根本不信你会干出那等事,只是方才你的反应实在奇怪……”
岑绍嗟叹,“家父已经卧床不起,岂会在意白曲参的毒性?既有方子能救我爹,纵是再毒的药,也只能吃下去……”
风娃子忽然叫道,“不好,大夫人让我抓药,这会儿药在我手,万一耽搁,那不完了?”
岑绍猛然欠起身,厉声道,“你这混账!快!赶紧送过去!”
慕容酒见状,下意识地伸手,随之欲言又止地放下了手臂。
其实,他记得自己熟背的《苗女散札》中,就有相关“躺着死”的对症记载。许是药神也看过《苗女散札》,于是才想到了那么胆大的配药方法。
但根据慕容酒的认知,白曲参并不完美,或者说并不够“毒”,药神终究还是太保守了,要是苗绮罗医治此病,兴许能让岑父多活十年。
苗绮罗生于开元之前,可说毕生都在研究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