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胥荣愁思良久,一听葛萝放弃,也不容分说,登时夺下对方手指间的白子,居高临下地对视道,“这就认输?太没骨气!玄机城天威不可撼动不假,但未必没有破局之法!葛老弟!且看胥大哥教你如何逆转乾坤!”说罢,已将身子躬下,似要落子。
葛萝愣了少时,缓过神来,怒目以视,“胥荣!你……”许是碍于颜面,没把后面的污言秽语说出来,却遮不住愠火,涨得满脸通红。
慕容酒抱起双臂,似乎早有预料。正想看一出好戏。——那胥荣二十来岁,看起来并不年长,甚至还小葛萝几岁,自称大哥也就罢了,甚至还扬言指教对方!输了棋本来就不好受,此时竟被这番奚落,岂不教人愠火焚身?
慕容酒思及至此,觉得接下来应该很有趣。
却见胥荣神采飞扬,眼神一狠,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落子之处,巧妙的很,在场的几人立时刮目相看,而那个早已服输的葛萝见了,更是对落子位置感到不可思议。
“妙啊!胥荣小小年纪,棋艺倒是不错!”李长闲抚着胡须笑道,“这枚棋子落下去,又能苟延残喘寻谋出路了!”
“确实精妙……”葛萝生气归生气,却对落子位置发出一声赞许。毕竟仍在气头之上,难以苟同,遂喝道,“有何妙处?这步棋,在下岂能想不到?此招看似稳住局势,可孟兄布局之精,步步皆是陷阱,僵持下去,亦是深陷泥潭、坠进死境……”
“呸!好你个葛萝!既知陷阱,为何连跳数次?”胥荣高声质问,“你步步中招,莫非看不出陷阱?是时看出陷阱,反而不敢去跳!若要做那云端里的高者,就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知是陷阱,老子偏偏往里去跳!”说罢,又落下一子。
这席话让葛萝无言以对,也让慕容酒侧目相看。
“胥荣?能和岑绍成为朋友,那么这个胥荣应是名门子弟,大抵是棨林郡胥氏中人……”慕容酒低声琢磨着。
第二枚棋子的落点位置也很精妙,在场之人纷纷叫绝,就连孟芥濡也不禁对着胥荣感叹,“贤弟,你之才智,不弱你的兄长,若有灵骨,定有一番作为,可惜我们一样,都是骨缺之人。贤弟,你这几枚棋子落下,显然已经找到制胜的精髓,所谓机关算尽,走到最后,愚兄反倒算无可算,终究一败涂地……甘拜下风,愚兄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