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不闻回头,死死地盯着在空中手舞足蹈的瘦竹竿:“你说什么?”
见薛不闻终于肯理自己了,卢小义平和好心情,道:“滴血!有问题吗?没问题咱们就赶紧去。”
“当然有问题。”薛不闻敲了敲卢小义的脑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脑袋也不热啊,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祭祀好像规定只有女子才能滴血吧,关我一个大男人什么事儿?”
卢小义叹气,擦去额头上挂着的一滴冷汗:“此事说来奇怪,傀大人的血竟然和族内所有女子的血不契合,当时我娘的脸色都变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祭祀过程中哪里出了问题,可来来回回好几遍,依旧如此,后来,族老没有办法,只好又命男人们滴血进去,可依旧是一样的结果,现在大家都在谣传咱们是不是要断代了。”
闻言,薛不闻只在心里冷笑两声。
当然不是。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是因为何奈喝了他的血,他的血,既是万毒的解药,亦是无解药可解的毒药。
蛇窟那一脚他没白踹。
也不枉他费尽心力将何奈骗去蛇窟,让其身中不可解的剧毒,然后他又给何奈喂血解毒。
族中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血能与薛不闻的相融,除了他自己。
薛不闻当然知道现在情况紧迫,但他不能顺着这些人的意思去做,这样一来,反而容易被怀疑,于是他又转过身去,将地上两只木桶拎起来。
“卢小义,族老糊涂了难道你娘也糊涂了?族里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家主,唯独守门人不可能,你是不是忘了?”
卢小义一噎,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是啊,守门人背负两族百年来的业障,怎么可能成为家主呢。
他有些茫然,站在山头上,望着薛不闻挑水的身影,眼里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