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闻言,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紧紧抿着双唇。
“况且太后已回宫,微臣平日要为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照看贵体,只怕会有违皇上期望,实在顾不上...”
“此言有理,确实是朕疏忽,”景离凝神,犹豫片刻,“阿婉的毒,可解了?”
“回皇上,微臣已按照皇上吩咐,在皇后娘娘的平日调养身子的药中做了些许调整,已经皇后娘娘的毒已经解了。”
景离偏了偏头,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打量着徐闽渊,“阿婉可知自己中了毒?”
徐闽渊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已经按照萧妍的安排,没有让景离知道萧妍早对中毒的经过了然于心,好让景离觉得自己是忠于景离而非萧妍的。
可如今景离再一次追问,难道是又起了疑心?
犹豫再三,徐闽渊回道:“回皇上,微臣并未告知皇后娘娘她中毒之事。”
景离眯了眯眼睛,目光在徐闽渊的脸上停留许久,见徐闽渊面色如常,便答了一句:“好。”
待徐闽渊离开,景离转头看向安德善,目光示意安德善着人跟上徐闽渊。
待所有人离开,殿内只剩下景离一人,景离行至暖阁,打开了榻边的柜子,取出了那条墨绿的裘皮,眸光渐渐阴鸷了起来。
景离将那件裘皮放在榻上,日光从窗外照在华贵的裘皮上,光泽亮洁,更甚烛光下的样子。
“景琛呐,你从前便争不过朕,你的双腿,你的心上人,你想要的江山,如今全是朕的。”景离伸手摸着那张裘皮,与指间的那枚青玉扳指颜色呼应着,生出了不一样的光辉。
“你死那时,阿婉病了许久,朕本以为她心中挂念于你,”景离的手在那墨绿的毛皮间缓缓游走着,手心中流动着一股暖意,“阿婉向来重规矩,可今日,她为了朕,在太后跟前说了那般僭越之语,朕便知道,她的心里,从不曾有过你半分。”
景离说着,牢牢地将那张裘皮握在了手中,“你再也没有与朕相争的资格了。”
墨绿色的毛在景离的指缝间被参差攥紧,景离的眼角快要眦出火来,恨恨地看着那张被自己一把拎起的裘皮,咬牙切齿道:“半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