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的宅院里,哪个嫡妻嫡女能有好日子过呢?
若不是徐氏还有母家护国公这个倚仗,只怕萧妍的后位,也早就是他人的了。
半年前,护国公告老,徐氏的日子便陷入了水深火热。
徐闽渊犹豫着:“娘娘想臣怎么做?”
“后宫安静了许久,也该热闹热闹了,”萧妍将手放下,看向徐闽渊:“人人都称你神医,只有本宫知,你最神的,是用毒,”
徐闽渊喉头一紧,不禁皱了皱眉:“臣明白了。”
徐闽渊应下后,便收拾药箱离开了凤仪宫。
萧妍坐在榻上,环视着寝殿,目光落在床榻的枕头下折叠地整齐的小衣服上。
这件小衣服,陪着萧妍快两年了。
那是在潜邸时候,景离还未继业,萧妍有了身孕,府中上下无不欢喜,好日子没多久,府里的人将牛膝汤混进了萧妍的鸡汤里,孩子便没了。
这孩子既是萧妍的孩子,也是景离的嫡长子,为了做好一个嫡妻,萧妍连哭都怕惹景离烦躁,只能一个人在夜里偷偷抹泪。
后来萧妍才查到,那日只有景离的院子吃了牛膝汤,陪他一起用午膳的是当时还是侍妾的荣妃。
那天,也是荣妃吵着要厨房炖锅鸡汤。
萧妍原本觉得这一切只是巧合,但景离继位后,区区侍妾竟有了封号,不出半年又被晋了妃位。
萧妍才明白,景离早早便开始忌惮萧家,但是又不能没了萧家,情爱只是为了夺权而做戏罢了。
景离登基已经一年有余,萧妍至今无所出,苏氏便趁机撺掇萧景山将萧桐送进宫里,早日诞下皇子,往后萧家也好有所依仗。
徐闽渊方才离开,毋越后脚便回来寝殿小声道:“徐太医方才出了凤仪宫,便被紫宸宫召去了,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
萧妍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本宫累了,扶本宫歇息吧。”
毋越服侍萧妍躺下,缓缓放下床幔,午后的日光柔和了许多,毋越小声惋惜道:“娘娘的手,怕是这半年都不能用力了,不能握笔,也不能...弹琴了。”
小主,
萧妍曾一曲《婉歌》动满城,半年不能写字画画,不能弹琴,任谁听来都觉得遗憾吧。
萧妍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对了,萧桐赐居何处?”
“回娘娘的话,还未赐居,只是给了常在的位份。”毋越在床榻边跪下身子,隔着床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