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嗯一声,将削好的山药放进黄盆内,又开始理青蒜。
烧火炒菜的时候,沈衡还了牛车回来,神秘兮兮对妹妹道:“阿昭,你猜我刚才瞧见谁了?”
沈昭给灶膛添草,顺着他意思问:“瞧见谁了?”
“秦翊他娘!”沈衡朝灶旁一坐,拿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嘿嘿笑道:“那女人好似被人打了,脸上全是乌青,正跟人哭诉呢。”
沈昭诧异:“谁敢打她?”
秦杨氏表面温吞,其实并不好惹,自己前世就领教过她的手段了。
“还有谁?当然是她好儿媳啦!”沈衡一脸幸灾乐祸:“听大嫂子说,咱们去郡城那几天,秦家闹的可厉害了,高球球仗着年轻有力气,时不时跟她婆婆推推搡搡。”
“三老就不管么?”张山月问。
沈衡:“三老怎么管?他又不能整日守在秦家?而且那高球球根本不讲道理,三老与啬夫一来她就装可怜,哭哭啼啼说婆母与小姑子虐待她。”
沈昭想了想,转头对二兄道:“你不许掺和秦家的事。”
“我干啥要掺和他家的事?”沈衡不满道:“你把你二兄想成啥人了?”
沈昭语重心长道:“那高球球与秦杨氏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粘上谁倒霉,往后你也不要去听那些八卦,好好在家学点字吧,说不定以后能报考个吏员呢。”
沈衡立刻垮下脸,意兴阑珊道:“知道啦。”
吃过暮食,沈昭烧了两锅热水,在厢房内洗了澡,将头发也洗了两遍。
随后她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召回长兄的信件。
信中说,军队已经到达楼兰附近,若无意外,二十天后就能入关。
沈昭松口气,依旧按照长兄给的新地址将十五间集装箱房发过去,并且在集装箱内装上木柴与水,还有一些粮草,以保证将士们能在极寒干旱的天气里活下来。
皇帝老儿也是脑壳儿坏了,竟然让汉军在寒冬出征西域。
若非自己一直供养那支队伍,估计能活着回来的不足百人。
随后沈昭又发过去两只机械手表与两个指南针,因为长兄在信中说,左将军与陈武侯都供奉了珠宝,他们想换一个能随时看时间的指针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