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倒是也先听见了一声极具苍老的声音。

这应当就是老婆婆的丈夫。

老大爷佝偻着身子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就像是刚刚从乱葬岗里走出来的一样。他手里还拄着根拐杖，拐杖最上面的装饰是一颗人形骷髅。

“小姑娘莫要害怕，老夫是这镇上的仵作，跟死人尸体打了一辈子交道了，所以这身上也就带着点他们的味道。”

裴知意屏住气息，面上神色不显，“仵作之职，为死人承天命，是最值得敬仰的。”

老大爷仿佛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浑浊的眼睛里冒出一缕精光，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速度来到裴知意面前，直接把拐杖上的骷髅头往裴知意眼前凑。

“这可是真的人形骷髅头，你也不怕？”

裴知意和骷髅头那双空洞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忽而大声笑了出来，语气也变得阴恻恻的：“实不相瞒，我捏碎过的骷髅头不在少数，想起来那手感也是不错，特别是捏碎掉的声音，清脆悦耳。”

“老大爷，我看你这骷髅头的成色也还不错，瞧”裴知意指了指骷髅头侧边，“您看，这上面的肉都还没剃干净，您也是太粗心了，这样很容易招来尸虫的。”

老大爷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话来应对：“……”

裴知意非常贴心地拿起桌子上那杯行未喝的水，干脆利落地把骷髅头从头淋到尾，冰凉的水最后落到老大爷的手背上。

“这样就干净多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