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裴知意刻意将那几个字读的重了些，脸上满是冷笑，“我们和你不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皓月神尊，你能做得出来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做？”

皓月成功说不出话，面色更加崩溃，“我……我”他很想说，他和裴知意不一样的。他是想过在这之后救走杉杉的，不管杉杉有多恨他，至少她之后能活下去。但是转念一想，她的所有亲人都死了，她还活着只会一生都在痛苦之中。

“可这也不是你将她炼制成傀儡的理由。”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理由？”

裴知意觉得眼前这位神尊真是越来越虚伪了，“你知道吗？杉杉本来不需要走上这条路。正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背叛，她才痛下决心。她知道，她会成为我手中最好的武器，她知道，神族进攻之下，我们没有多大的胜算，所以才决定为我所用。不然你以为，有谁会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成为一个连心都没有的傀儡娃娃？”

“皓月神尊，你一定要问的清楚，现在可还满意这个答案？”

裴知意就这么死死地看着皓月，看着他脸色逐渐变得灰白枯败，看着他因为知道真相导致身体都差点支撑不住，心里才涌现出那么一点点的快意。

这又能怎么样呢？

杉杉已经这样了，诡境也来到了生死局，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裴知意看着自己这双手，沾满血亲和好友鲜血的手，她死后应该免不了要堕入畜生道吧？

“是你！是你在说谎！”皓月满眼通红，嗓音都变得无比嘶哑，“杉杉不可能是这个样子，一定是你！是你刻意做出来这么一个样貌相似的傀儡想要动摇我的道心。”一定是这样的，皓月已经开始自我欺骗了。

“我骗你？”裴知意哈哈大笑了起来，语气有些同情的凄凉，“只有你这种可怜虫啊，再不愿意面对真相的时候就说别人在欺骗你。不过这也无妨，你既然要如此自我欺骗，那我又怎么管得了你呢？”

裴知意一开始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皓月的道心已乱。

本来是没有多少把握的，毕竟神族是出了名的无心无情，眼中只有那些所谓的虚假的大义凛然。但是她还是赌了一把，赌一把杉杉这么多年的追逐到底有没有捂热那颗心。现在看来，皓月那颗心也不是全然是冷的。

“杉杉，我可将他交给你了。”

裴知意替傀儡杉杉擦了擦脸上还有些温热的鲜血，也只有在看着傀儡杉杉的时候眼睛里才有那么一丝温柔，“不用手下留情，还是如那些普通神族一样，该一击毙命的时候就狠狠地咬断他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