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雅菊吃过早餐,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洗完碗筷,便回到卧室。今天是她手术后的第七天,按照医生的嘱咐,是需要去拆线的。昨天,陈述全临走时就交待好,让她早饭后做好准备,他会过来陪她去。所以,吃过早饭,她便开始换衣服。
站在厨柜前,看着里面那些衣服,她不知道穿什么。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病容尚未完全退去,消瘦和苍白平添了些许沧桑,素颜的美丽失去了惊艳,文雅中增添了几多忧伤。白皙的肌肤暗藏了些许皱纹,为她记下岁月的年轮。唯有黑亮的长发依然飘逸。但此刻也是发丝凌乱。就像她现在身处在凌乱的道德境地。再想想今后不知何时能脱离这般窘况,不免黯然神伤。
右手动弹不得,她便用左手指插进发间疏理了几下。这样的长发真应该剪去。原本想等到出了院,就去做这件事。有陈述全陪着,她觉得做什么都是一种幸福。
“呯呯。”听到敲门声,她想一定是陈述全来了。便急忙整理一下衣襟,离开卧室。
“来了。”她应声着,打开房门。
“韩姐,您好!”吴佳玉出现在门前,令她大吃一惊。
“小玉。您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吗?”
看到韩雅菊这样的惊讶,吴佳玉一阵得意。“是的。今天是周末,我休息。你在家里待糊涂了吧。上次来就跟你说过的,等我休息,带你去逛街。你忘了吗?”
韩雅菊想起了那天她说过的话,不知何言以对。
吴佳玉进了房间,“韩姐,您吃饭了吗?”
“刚吃过。”韩雅菊慌张地应和道。陈述全马上就到,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把吴佳玉支走。
“是这样。小玉,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吴佳玉:“您今天是要出门吗?”
韩雅菊:“是的。我要去医院拆线。”
“好啊。我陪你去。来,我先帮你梳梳头。”吴佳玉边说边去拿梳子。
韩雅菊:“我想还是不麻烦你了。今天------”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又一次的敲门声。这次断定是陈述全了。
吴佳玉并未在意她的慌乱,只以为她不愿意麻烦自己,便更加坚决地要帮助她。听到敲门声,她二话没说地跑去开门。
果然,陈述全站在门外。
为了今天能够摆脱何珍珠的跟随,早在几天前,他就想好了计策。
临来时,他跟郑强通了电话。说是跟纺织厂的人联系好了,去取新布料的样品,作为大赛的预备面料。等拿回来就送去给他看。
郑强不知道他的秘密,信以为真,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吴佳玉惊讶地看着他,道:“陈总。怎么是您?!”
陈述全惊魂未定地“啊”了一声。他手里那一大束玫瑰把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好在吴佳玉完全忽视了这个情节。那天是他们一起送韩雅菊回来,所以他能找到这儿也是理所应当。
“您来是------”
“是我让他来的。我要把那天你们为我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韩雅菊急中生智,想到了这个理由。
“嗯,嗯。”这样一来,陈述全才敢踏进房门。
“啊。我都忘了。哇,这么漂亮的玫瑰啊!”吴佳玉只顾盯着那束花,忘记了招呼客人。
“没别的意思。只是一种良好的祝愿。”陈述全心虚地解释道。
“当然。”吴佳玉接过那束花,“陈总,快请进来坐。”她像主人一样招呼道。
陈述全进到客厅,被吴佳玉的意外出现惊得还是手足无措。
吴佳玉把鲜花摆在柜子上,又在心里把这与顾光明送的花做了一个对比。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花另有隐情。转过脸来再看看韩雅菊,神情中也满是故作镇定。直觉告诉她,这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样一来,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韩姐,花摆在这儿了。”
韩雅菊心虚地:“你放那吧。挺好。”又转脸对陈述全:“谢谢。你坐吧。”
陈述全这才坐下来。俩人目光相撞了一下,算是给了互相间的安慰。但这一瞬间又被吴佳玉窥见,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房间里冷场了十几秒,陈述全小心地开口道:“你们这是要出去吗?”说是来还钱的,却不提此事。吴佳玉心中有数,她在想办法脱身。
“是的。韩姐今天拆线,我们正要去医院。对了,陈总,您有事吗?如果可以,您带我们去吧。韩姐这样出去打车也不方便。”
“我没有什么事,正好可以。”陈述全原本打算今天带韩雅菊拆完线,二人去郊外玩一天。让她好好散散心。他们也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甜蜜。吴佳玉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那太好了。韩姐,就这样编一下吧。”她为韩雅菊编好了马尾辫,“那我们准备走吧。”
韩雅菊看了一眼陈述全,小心地:“这就麻烦你了。”
吴佳玉心中道:别装了,我马上就撤。可没等她想出撤退的理由,又听到一阵敲门声。
这能是谁呢?她来不及思考,便向门口走去。“谁呀,来了。”
房门打开,所有人又一次地惊呆在那里。
肖敏锐手捧鲜花站在门前。
韩雅菊迟疑了一下,才招呼肖敏锐。
“肖------肖敏锐,你来了。快请进。”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