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珠垂眸,掩住眸中冷色。
慕容笙当日对她所做的,今日也该自己尝一尝了。
周平上前来,客气的抱了抱拳,“惊扰夫人,实属抱歉。夫人放心,陛下令我等拿人,与侯府无关。”
这话就如同一颗定心丸,宣义侯夫人吓软的腿总算恢复了点知觉,她脸色微白,“有劳大人,冒昧问一句,不知我儿近来可好?”
“年前董家案,止息为头功,陛下爱才,夫人不必忧心。”
止息,是薛靖的字。
宣义侯夫人闻言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她微微颔首,“多谢大人相告。”
慕容笙已经被堵住了嘴,薛翊并不在府中,她挣扎着向宣义侯府投来求助的目光。
宣义侯夫人视若无睹。
她本就不喜慕容笙,当年若非荣亲王妃言语威胁,她岂会舍了外甥女,娶了这个祸害回家?还为此与亲妹妹离心多年。
慕容笙素来骄矜猖狂,不将身边的人当人看,如今大难临头,也尝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她的两个孩子早就被宣义侯夫人命人带走,此时好好的在房间里待着,省得母子分别的凄楚场面传进皇帝耳中叫他生疑。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有恻隐之心,否则帝王雷霆之怒,谁也承受不起。
锦衣卫离开后,宣义侯夫人让众人都散去,由秋明珠扶着进了屋,“陛下竟让锦衣卫直接闯入侯府拿人,连个体面都不肯给乐安,看来荣亲王府这次是大祸临头,无法转圜了。翊儿同乐安夫妻一场,不知会否遭到陛下厌弃?”
秋明珠想了想,觉得该给她打一剂预防针。
“夫妻一体,乐安郡主若有罪,兄长怕是也不能独善其身,至少也会经受查问。周指挥使方才只提了夫君,想来兄长要失意一阵。”
没准儿现在已经被召进宫或者配合刑部调查了。
宣义侯夫人再次皱眉,“若只是暂时失意也罢,薛家忠心耿耿,翊儿在工部也素来谨守本分,就怕陛下盛怒之下不管不顾,那翊儿—”
“母亲切勿忧心。”
秋明珠安抚道:“陛下若是迁怒,侯府早就被禁军包围,周指挥使也不会特意同您说那样的话。只是如今这个当口,咱们确实要谨慎些,近来府中除了每日采买,其他人不得私自外出。想来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同咱们往来,我们只需安居府中,等着便是。”
宣义侯府原本还想让她去一趟睿王府,闻得此言如醍醐灌顶,暗道自己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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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笙刚被锦衣卫抓走,若此时求助睿王府,在皇帝看来,岂非就是心虚?为今之计,确实当以静制动。
“我老了,遇到点事就容易慌。”
她拍拍秋明珠的手,欣慰道:“靖儿好眼光,娶了你这样的贤妻,是咱们侯府的福分。”
秋明珠只是浅笑,心中则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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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瑶一大早就去了睿王府,没见到慕容璃,有些讶异,“我三哥又在礼佛?”
“进宫去了。”
昨天又下了场雪,今早化雪的声音滴滴答答,吵得秋明月连懒觉也没睡成,起来就迎接了冰天雪地的寒冷。现在正懒懒的靠在榻上,手都不肯从被窝里伸出来。
“荣亲王的案子太大,他毕竟是陛下胞弟,三司会审,主审之人也必得是亲王之尊。”
“也对。”
慕容瑶抱着手炉,“三哥如今得父皇重用,听说内阁那边已经在拟册立太子的诏书了,由他主审,自然服众。不过话说回来,我那皇叔平时不大结交权贵,他儿子贪花爱鸟,也是庸碌之辈,哪来的谋逆之心?”
“谁知道呢?”
秋明月漫不经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好歹是亲王,又得陛下爱重,难免轻狂。你那堂姐不就如此么?”
提起慕容笙慕容瑶就不喜,“她也是个蠢的,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灭人九族这种昏话,她爹没罪都能被她牵连死。”
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他们一家子都凑不出一个聪明人,除了跋扈张狂以权压人,啥也不是,再狂妄也不至于到这个境地。”
秋明月依旧躺着,“其实吧,荣亲王当时只要说那鹦鹉买来训练后本是要送给陛下的,非但无过还有功。谁晓得他下破了胆子,直接给毁尸灭迹了,这不明摆着心虚么?鹦鹉一死,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至于慕容笙,她倒是有些聪明,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骄狂,才会口无遮拦。”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受过牢狱之灾?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锦衣卫强行带走,愤懑之下失语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瑶想想也是。
“罢了,反正他们一家子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