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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是被金属剐蹭时发出的刺耳声吵醒的。
她的头部从后方遭受了重击,使得她当场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只感受到一阵阵耳鸣,后脑还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断有湿润的感觉流过头皮,感觉痒痒的,应该是流血了。
以现在大脑还能思考来看,出血量应该不多,还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可她完全没办法因此庆幸。
因为附近的环境令她感到陌生又害怕。
她被五花大绑在浴室,脸颊贴着脏兮兮的瓷砖,周围墙壁上皆是被水锈浸染的锈红色痕迹。
灯泡过于陈旧了,透出来的昏黄色灯光没能照亮室内,反而让物体间的界限更加暧昧不明。
这明明是旧宅区的老房子,这家人却反常的把室内三分之二的区域都改成了一间大浴室。
这导致屋内其他地方狭窄不堪。
浴室的门没关,她透过门口能看到狭窄幽暗的过道,只是她并不知道那里通往何处。
“咯啦、咯啦。”
其他房间传来的锐器摩擦声还在继续,每一下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甚至还听到了轻微的哼唱声。
那人神经质的念叨着:“十点…这个吉利,就十点吧、晚上十点。”
紧张到汗水混着血液流淌进眼睛里,刺得她生疼。
更为可笑的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学生证就好像嘲笑她那般都在她眼前,油性笔划掉的照片和名字看起来都是那么可怜。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
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人生过的颠沛流离又狼狈无比,她也想要继续活下去。
想要尝试却从未感受过的东西太多了,她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本能求生的欲望迫使她拼命挣扎,眼看着室外的阳光逐渐暗下去,露比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争分夺秒。
努力挣扎着扭动身躯,她终于从宽大的麻绳下挣脱出了一只手掌,仅凭两只手指从裙兜里夹出一条折叠眉刀,在掰开刀刃后她开始拼命切割手腕上的绳子。
还好的是这绳子质量不太好,经过一段时间不懈努力,真被她从后面割断。
屏住呼吸确定没人过来,露比赶忙挣脱了身上其余的绳子。
她一边解救自己一边脑内飞速思考。
这地方处于偏半地下的室内,从狭窄的窗口能看到外部地面,刚才从她进来的地方看过,四周白天很少有人来。
但是等到晚上她大概率要没命了!
现在她手无缚鸡之力,是真正意义上的女子高中生,对方到底有几个人她根本就不清楚,更不用说一个成年男子完全可以控制住她。
——如果能有人注意到这里就好了。
对了、对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露比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掏出衣兜里备用的油性笔,捡起地上的学生证垫在腿上。
她摸遍了全身上下,终于找到张能写字的纸。
——正是她多年都戴在身上的唯一一张全家福。
这照片早就成了笑话,可也是她这么些年死活无法走出的阴霾。
想要幸福圆满的家庭,想要冲她笑着的父母,想要属于自己的人生,这是构成露比活下去的执念所在。
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无论用什么办法去实现,在心愿未尽时她必定死不瞑目。
神啊、救救我吧。
以拥抱自己的姿势,少女紧搂着肩膀迫使哭声被压抑下来,她边咬着嘴唇边奋笔疾书,把记住的单元和门牌号都写在了上面。
最后,她在极度惊恐下歪歪扭扭的写下求助的话,把写满求助信息的照片夹在学生证里,找到机会就抛出去。
只要有人路过能被发现说不定就有救了。
而做到这些,首先她要穿过这条狭窄的走廊,还要经过那男人所在房间的门口。
可现在她必须这么做,已经由不得她犹豫了。
再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在恐惧下露比的双腿都在无力的打颤,她强撑着身体走到门口,磨刀的声音也愈发清晰起来。
血还在顺着脖子滴落,她背靠粗糙的墙面屏住呼吸。
面前就是出去的大门,只要能到达那里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这种老式门锁都是扳开就行,对方绝对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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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不拼一把必死无疑,虽然很不想,她还是蹲在地上朝着男人的屋里探出一点头。
她的运气不错,男人是背着她的。
屋里的人高大肥硕,剃着光头,身上还穿着油腻腻的围裙和灰色半袖,鼓捣着手里的东西。
这屋子里充满腐臭的酸味,密密麻麻的钩子整齐的吊在屋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女人的照片。
旁边的收音机时不时传来掺杂电流的天气预报。
就在露比想悄悄跨过门口去往房屋玄关的大门处时,屋内的那满墙的女人照片再度吸引她的注意。
因为她赫然发现,其他照片都是黑白的,只有最中间那个女人的相片是彩色,还比周围的都大了一倍不止。
最为致命的是,中间那个女人令她熟悉无比。
——正是她的母亲。
虽说照片上的模样要年轻不少,可露比根本不会认错自己的母亲。
“你觉得那张照片好看吗?”有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男人摩搓利器的动作也跟着戛然而止。
“我也觉得她好看,这张照片是妈妈年轻时爸爸拍给她的,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