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她昨天还挨了顿骂。
想了下,露比抬手拿起那叠钱。
没有学生证是不行的,最近学校查的严,不带学生证就要扣分,扣得多了还要叫家长来学校,这无疑是最糟糕的事。
否则她也不会顶着挨打的风险管母亲要这笔补办的钱。
把校服随手套在身上,清点了下书包里的课本,确认无误后露比便出门了。
洗的有些泛黄的校服外衣套在身上,背包边角已经有了开线的趋势,外面还在下雨,她所穿的鞋子和上衣却是不合时宜的单薄。
没有母亲精心照料的孩子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而这些她早已习惯,对她来说这是最为稀疏平常的装束,更是她每日生活在的一部分。
就算有人觉得她很可怜,身为本人的露比却毫无知觉。
没见过更好的生活,自然无法察觉自己身处炼狱。
“放学一块去商城转一圈吧?我想买最新款的那个包包啊。”
“欸?可是最近要考试了啊,而且天气也不好,要不周末再去吧。”
耳边传来女同学的交谈声,不过这些都在她落座后变得安静下来。
“安静、马上要早读了。”班长趁着早自习开始前用黑板擦拍了下讲台:“顺便问一下,昨天说要补办学生证的还有吗?”
“我!”
听罢露比忙从兜里掏出那叠钱:“我要补办。”
隐约的笑声从旁边传来,似乎她重新办证件的样子很好笑。
将校裙改短了一截的少女嗤笑着抖动肩膀,眼里充斥着她这个年纪特有的残酷天真。
“臭要饭的也有钱补办学生证了,我以为你只有钱吃学校食堂的菠菜面。”
随着她的话,周围拱火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露比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看着找茬的少女。
似乎把这种直视当做了挑衅,少女更是来劲:“这次你可拿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连着书包里夹层的廉价卫生巾一块丢了。”
事已至此,上张学生证是怎么丢的也算水落石出了。
“砰。”
露比猛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冲撞声带的面前桌板发出一阵巨响。
她毫不犹豫的拧开保温杯瓶盖,把瓶子里的水洒了那个女生一身。
“啊!!”女生发出尖叫:“你干嘛?你疯了吧?!”
“你应该庆幸我今天没带订书机,否则我就把你的嘴订上。”
深处记忆当中,露比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过去的影像,她在同学的吵闹声中欺身上前,近乎把自己的脸贴到那个女生眼前。
她瞪大双眼好奇的看着眼前害怕的人:“庆幸今天是我的生日吧,为我庆祝吧。”
这么些年刻在骨子里的忍者因子适时造反了,所有事都想着暴力解决。
反正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会井然有序的发展下去,那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说着露比举起手,已然想给眼前的人一点小小教训,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羸弱无比,连下手的力道都和鸡崽没区别。
这是穿越前的她,没有写轮眼也没有柱间细胞,更没有系统。
她一无所有,和世界上每一个无助的平凡之人无任何区别。
“…………”来回捏弄着手指,露比陷入了沉思。
这下被她忽然发疯吓到的女孩才算回过神来,她立马心有余悸的躲了老远。
觉得很没面子,那女孩恶狠狠的咒骂道:“装什么蒜啊,瞅你那穷酸样,再给你跪着爬几辈子你都吃不上我家的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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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到时候让你那婊子妈为了凑三婚嫁妆把你卖了!”
“行了!”
台上的班长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当下出声制止:“霖雨晴你也差不多得了,想让班主任叫你家长吗?”
“到时候叫你爸来看看你在学校都什么样。”
即便有再多不服,提到班主任叫家长的威慑力还是挺大的,女孩立马安静下去,就算这样也不忘狠瞪了露比一眼。
露比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上去把补办学生证的钱和照片交到班长手里。
班长核对了下没问题,点点头道:“行了,应该下午就能发到你手里。”
“谢谢你。”
闻声班长手里的动作停滞了下,这才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什么,我也是为了班级的纪律。”
“她们很记仇,后面还会找你的茬,你小心一点。”
很意外自己居然得到善意的提醒,露比略显惊讶的看着他,这反倒让班长不好意思了。
他收好手边的东西,试图遮掩自己的不自然:“没事我就去教务处了。”
“嗯,好。”露比也适时接过话头:“辛苦你了。”
由于这次上课前发生的事,也可能是班主任的震慑还在,直到放学前都没人再找她的茬。
露比也记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惹到这群人了,亦或是没有殷实的家境,也或许是单纯需要一个排挤对象,而不算合群的她成为了首要攻击对象。
要霸凌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理由,只是那个人恰巧是她罢了。
就和班长说的那样,新办的学生证很快就下来了,只不过在临近放学时又出了些意外。
——她的新学生证姓名和照片那栏都被油性笔重重涂抹掉了。
望着手里那张面目全非的证件,她的内心并不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毫无波澜,反倒是燃起了无名怒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嬉笑声。
少女们躲在不远处,幸灾乐祸的将她的狼狈全数看在眼里,窃窃私语的不知在讲些什么。
这些或许是她们做的,也或许不是,只要没人承认就不算犯错。
只要不影响到学习,老师也懒得去插手学生间的问题,这也是霸凌者肆无忌惮的根源。
无人看管的恶之花终会肆意开放。
“是你们当中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