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客气,淳朴的乡亲们就更显客气了。
周应淮没搭理他,卷起袖子就下了地。
他见了,也跟着卷起袖子,顿时,胳膊上还未痊愈的伤势都露了出来。
女人们惊呼声传来,各家的汉子才看见殷礼文胳膊上那些新旧不一的伤势,登时一惊。
“李大夫你这伤势是怎么弄的?”
“这像是被人打的吧?”
“我看不是被打出来的,像是被利器划伤的。”
……
议论声中,殷礼文有些难堪的把袖子拉下来。
“我家遭了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知道我会医术就把我劫走,让我受了好些罪。好在最后逃出来了,不过这些伤疤估计要留一辈子了。”
一听这些,乡亲们一阵唏嘘,各个都为他鸣不平。
周应淮冷眼看着,面上没有半点情绪。
“李大夫,你要在旁边歇歇吗?”
殷礼文的戏立马打住,乖乖下地跟着干活。
大家体谅他身上有伤,跟着忙了一会儿后就让他去旁边歇着了。
可事实是他笨手笨脚,真不是干农活的料,帮了不少倒忙,拖了人家进度,耽误别人干活。
等男人们把玉米杆子和高粱杆子都分开砍了,转头一看,殷礼文已经给女人们看上诊了。
反正不是出钱的事儿,男人们也就没说什么。
借着机会,殷礼文又打听起了周家两个孩子的事情。
“怎么不见周家的两个孩子,听说他儿子都八岁了,怎么不见来帮忙?”
春生娘啧啧道:“最近少禹被他娘抓着读书呢,连我家春生去找他玩都不让出门。”
狗蛋娘赞道:“周少禹是咱们村里最出息的了,不仅会读书还会写字。我家狗蛋要是也能好好学,我也愿意天天守在家里看他读书,没准儿以后能做个官老爷。”
说起这个,女人们又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压根没留意到殷礼文微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