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人是后知后觉的,身在局中,往往不自知,而脱离了束缚,人才会变得清醒。
河川介离开的第二天,猿飞果心罕见的做了一场噩梦,梦中的光怪陆离,让他狠狠的将头埋在了冰凉的水中,凝神屏气,逐渐恢复冷静。
他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队长?您怎么了。”小林薰见到猿飞果心现在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他总觉得是他的责任。
猿飞果心摇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因为他的猜测,实在是匪夷所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冥冥中的直觉是否正确,甚至,他都不敢主动去揭开这件事,只想拼命的把这样的想法忘掉。
“小林薰,我有个疑问想问你,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所谓的邪神与我的弟子柳川脱不开关系,你为什么不恨我?”
“您是您,您的弟子是您的弟子,而且,您说的那个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只是从您的描述中知道了他的事迹,说实话,别说是您,就连您的那位弟子,我其实也是不恨的。”
猿飞果心看向他,期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小林薰还是惯常的低着头,“队长,我只知道伤害我的家乡的人,是邪神教,更进一步,是控制那里的神乐家族,我心中的恨,其实很迷茫,因为,我恨的只是邪神教这个组织,并没有针对某一个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我其实很笨,只是凭着我的感觉做事,会忤逆您,也会无能狂怒,更多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判断,我只想强大起来,当危险再次降临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能有反抗的力量,仅此而已,甚至吵吵嚷嚷的向涡之国复仇,也不过是我的发泄罢了,我其实心里清楚,那是自不量力。说这些,您一定很看不起我把?”
猿飞果心欣慰的看着他,真正说来,其实小林薰有些地方跟他真的很像,有一大半他的影子,只是他背负的东西更多,天生的身份更复杂而已。
他活的其实很窝囊,很茫然,没有什么目标,前半辈子,是为了自己的身份活着,这几年,看开了很多,看似做了很多事情,其实越加觉得力不从心。
因为他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他被他的父亲,被他的弟子,裹挟着前进,如溺水一般,拼命的挣扎。
可是,他离目标太远太远,远到只能看到高天之外的山,却根本看不清前路。
他参加的行动,别说是横滨这样的大战役,与奈良鹿久那样的智力超群之辈协同,就是在海之国,对付当时还很年轻,声名不显的风见,他都感觉捉襟见肘,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连犬冢颚,其实也是受了他的拖累。
他想过放弃,日向日差那样的天才,都追逐不到的人,又哪里是他能够挽回的呢?
他想过沉沦,他虽然是猿飞日斩的长子,但已经不太受族人待见,现在还有了一个弟弟,阿斯玛比他要出色,他承载的压力轻了很多,也许,回到小楼,继续喝酒,也是不错的选择?
“鼬呢?他去哪里了?”猿飞果心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鼬的身影。
“他回族地了,近期,宇智波家族又要召开族会。”
“这样啊。”猿飞果心知道宇智波家族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他轻轻的感叹,似乎在说宇智波鼬,又是在说自己。
“那个东西是河川介告诉你要去找的吗?”猿飞果心看似无意的问。
小林薰有些犹疑的点头,他不善于说谎。
猿飞果心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将血咬出来。
“介君是好心,还有,他其实挺关心您的。”小林薰不忘了替河川介解释。
“你不懂。”猿飞果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又开始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