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女士。”陈子昂耐心说道,“我没有去过现场调查。但根据你的说法,你儿子自杀的可能性相当高。你是对北海区治安厅的调查结果有质疑?”
“不。”高野圣子摇了摇头,悲戚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调查结果,太草率了。”
“正夫他……从小就是责任感很强的人。他一直憧憬着我的工作,也梦想着要成为律师,要用法律去扞卫程序正义。”
“我抚养了他二十年,我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执着的孩子。为了能成为律师,他从小就全身心投入学业,从未谈过恋爱,初中高中都是校辩论队的主力,最后终于考入北海大学的法学院,暑假里还报了我们律所的实习……这样的孩子,这样的正夫,怎么可能会知法犯法,去做那种卑劣的行为啊?!”
她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便重新收敛声线,只是眼睛通红地道:
“从程序上说,北海区治安厅认定他是自杀,没有问题。”
“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接受正夫死去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苍白无力的‘自杀’!”
“我找了北海区治安厅,但他们认为这些事情和案件本身无关;我又去找了校领导,但校领导坚持说并没有打骂正夫,甚至连那个被害者的身份都不愿透露;而群组里的那两个管理,在知道正夫是我的儿子之后,就迅速退组离开了。”
“陈先生,我希望能委托极北市治安厅,帮助我弄清整件事情的原委:他究竟有没有做出偷拍行为,当时在校长室里发生了什么,后来回到宿舍又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促使他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最终选择从五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
说到后面,高野圣子终于泣不成声,掩面流泪,身躯深深地佝偻下来。
陈子昂和月宫铃奈连忙安慰她,彼此也互相露出为难的神色。
事情发生在北海区,陈子昂作为极北市治安厅的干员,是没法跑到区属地去管辖的……更何况,他甚至都不是负责刑事的搜查一课出身。
然而,属地案件应由属地治安机构来处理,这事儿高野圣子也不可能不知道,无非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看看他能不能有关系去解决罢了。
因此,陈子昂也是劝了几句,答应帮她托关系去问问,后续有消息会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