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再谈下去根本就是毫无意义,人家根本没打算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甚至根本没把春风大佬放在眼中。
但春风大佬交代的话又不能不说。
“你刚才提到了黄毛,范总,黄毛是来跟你谈生意的,却无端被你们给开了瓢,再来找你们理论,又被你们给暴打了一顿,两次算在一起,让你们掏个五万块的医药费,不过分吧?”
范天明居然赔起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少都有些假。
“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这钱,该我们掏。”
大学哥不由一怔,你特么这是唱的哪一出?刚才还挺硬,就这么一会,咋就软了呢?
好在范天明没让大学哥困惑太久,这老兄呵呵笑过之后,接着说道:“可黄毛砸坏了我店里的东西,还耽误了我们两天的营业,找他赔个二十万不过分吧?一进一出,让他送过来十五万,这事就此完结,怎么样?”
伫立在窗前的那位沉寂已好久,必须适时刷上一波存在感:
“回去跟你们春风大佬说,多加五万块,我黄大龙可以考虑收他做个徒弟。”
你大爷!
东北哥再次暴怒,黑色大山此刻不在大堂,冲上去先教训了这个装逼货再说。
可身形刚动,耳朵里突然响起破空声,接着便是一声脆响,面门吃痛,用手一摸,竟然满是鲜血。
黄大龙终于转过了身来,手中拿着把强力弹弓,不无遗憾道:“我脚动了,我认输。”
范天明及时补刀道:“小东北的医药费也算五万块吧,你们赔我们十万就成。”
大学哥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拖着东北哥,掉头就走。
……
一个小时后,另一个春风大佬的手下马仔给机关海鲜酒楼带来了一封战书,上面写着十五个字:明天中午十二点,西郊砖厂决一死战。
……
戴春风并不想跟机关海鲜酒楼死磕到底。
赢了,添不了几分光彩,人家会说不过是几个泥腿子而已,换了谁都一样收拾他们。万一输了,那必然是名声扫地,别人会把他春风大佬过往的丰功伟绩主动性遗忘,只记得他连几个泥腿子都摆平不了。
更让他觉得棘手的是,那几个泥腿子个个都是高手,若一战不能把他们打残打服,将来势必后患无穷,且不说躲在暗处打他戴春风的黑枪,就算偷摸地给他望月楼放把火,那也吃不消呀。
问题是能把对方打残打服吗?
戴春风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难,很难,几乎没可能!
但又不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