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钱也不行!我是村长,我说了算。”
……
广播戛然而止,陈苍伟已然被气得手足麻木。
这番对话分明被篡改了,真实的场景并非如此!
陈天运在家里也听到了广播,开头还好,虽然想不明白这种对话是怎么弄出来的,但内容尚不至于让人恐惧。
但接着往下听,陈天运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这是要把二叔往死里整啊!
来不及吃饭了,陈天运胡乱套上了件汗衫,便往二叔家急急奔来。就在他扣响二叔家门环时,刚消停了的村广播再次响起,内容和之前一样,只是重播。
村民们自然也听到了广播。
一开始只是有些懵,搞不清楚村委会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接着往下听,一个个全都是气不打一处来。
村委委员可都是拿津贴的,明面上是公家发放,但实际上用的都是村里的钱,恶霸他们有觉悟,提议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有错吗?陈苍伟这个老贼凭什么刚愎否决?
要想富,肯定得先修路,就村里那种路况,随便下场稍大的雨,连狗都不愿出门,还有那出村的路,稍不留心都能把驴马车的轮胎给硌爆了。恶霸他们提出先修路,有错吗?陈苍伟这个老贼凭什么咬死口不同意?
更让村民无法忍受的是,人家恶霸都答应自讨腰包为村里修路了,陈苍伟那个老贼仍不松口,还说什么他是村长,他说了算。
啊,呸!
谁特么不知道他那个村长是勾结了乡里硬生从人家恶霸手里偷走的呀。
村民们越想越气,越琢磨越觉得憋屈郁闷,咱小老百姓不敢跟公家急眼,但扇你陈苍伟几个耳光还是有胆子的。
一时间,无需组织,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三人成群,五人成帮,越聚越多,全都是摩拳擦掌指向了陈老贼家的方向。
“二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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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了,自打懂事开始,陈天运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叔的脸上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这也怪不得二叔淡定不来,恶霸小贱种的这一招太狠毒了。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故意挡住别人的财路,莫说只是个村长族长,就算是自己的亲爹老子,大耳刮子甩起来也必是毫不犹豫。
不过,惶恐之色在二叔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
“天运,你来的正好。”
势态虽然紧急,但陈苍伟毫不慌乱,刚才的惶恐只是他意识到了危险,但同时,他也想出了应对的策略。
“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村民们就会找上门来,你出去为我挡着,就说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他们是联起手来故意气我,而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旧疾复发了。”
让我出去挡?
那村民们不会拿我撒气吗?
陈天运敢在心里质疑二叔的决定,但就是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陈苍伟像是看穿了陈天运的小心思,接着安抚道:
“村民们找的是我,你只要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他们不会怎么你的。”
陈天运想了下,确实如此,冤有头债有主,村民们的怒火是冲着二叔来的,不应该发泄到他这个小喽啰的身上。再有,多大的火也不能往病人身上撒,相信岗南村的村民这一点规矩还是要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