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财宝带回镇上,孙尧派人将富户请到府衙,认领各自丢失的财物,财物失而复得,富户们对孙尧自然感恩戴德。
晚上,施恩带着财宝造访孙尧,要将三分之一献给他,孙尧笑道:“守境安民,保护镇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本官的职责所在,怎有做了事就收礼的道理?”
施恩自然以为他假意推脱,再三相赠,孙尧坚持不收,最后不得已说道:“据这几名匪徒所说,他们的大股部队不久就会大举来犯,那时镇上将面临严峻挑战,如果施老板真要献,我看这样,与其献给我,不如捐给镇上,继续募兵,加固城墙,明日在匪徒的审判台上,公开捐献出来,如何?”
施恩看出孙尧是真的不要,心中感念,细想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接着,又来了几个富商,他们似乎是约好了一般,都要给孙尧送钱以表谢意,孙尧都直接拒绝了,拒绝不了,就把对施恩说的话,又对他们说了,他们自然无有不从。
第二天,那三名匪徒被押到“青云镇”的练兵场公开审判,以抢劫、杀人罪名判处死刑,斩立决。前来围观看热闹的镇民们纷纷叫好。
处决了匪徒之后,孙尧走上大台,将大股溃兵土匪即将大举来犯的事情讲了,慷慨激昂的号召大家踊跃参军,保卫家园。
接着,施恩等几个富商上台响应,表示愿意捐献财物,支持镇守的再次募兵和加强防御计划,一起号召百姓共同保卫家园。
结果,镇上百姓一听这次参军要跟即将到来的大股土匪战斗,吓得脸色苍白,哪还敢参军拒敌,应者寥寥,一哄而散。
见此情景,三人既伤心又无奈,孙尧叹了口气道:“心性如此,如何应对即将来犯的强敌。恐怕这‘青云镇’要大祸临头了啊。”
吴桐望着匆忙离散的人群,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没有经过铁与火的洗礼,人的意志是无法锻炼出来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按照匪徒所说,那大股匪徒今天就会到了,孙尧命200府兵严加防范,又召集石工木匠加固了城防,准备了大量的滚木巨石。
但镇上的百姓听闻大股的匪徒要来,非但没有协同防守,而且都匆忙收拾好行李,携妻带子,大包小包的准备逃离。
大敌当前,守城的府兵怎肯放他们出城,因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孙尧闻声赶来,只见城门口挤满了百姓,拖家带口,绵延数里。
百姓们看到孙尧,都聚拢过来,哭喊求着孙尧放他们走,甚至一群人纷纷跪在孙尧身边,请求放行。
孙尧望着周围黑压压跪着的百姓,无奈的叹息一声,令守城的府兵开门放行,百姓们千恩万谢,带着大包小包,逶迤出城,数千百姓,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走完。剩下的镇民并非不想走,而是暂时还未收拾好行李。
厚重的城门落下,出城的百姓回首相望,虽然恋恋不舍,但为了躲避恶徒,远离纷争,也只能抛家舍业,远走他乡。
守在城上的府兵,遥望着远去的百姓,这里面有他们的朋友、亲戚,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想到此处,不禁都神色黯然。
孙尧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群,心中叹息,乱世之中,纷争之地,哪里会有清静安宁之所?所有的平静安宁,都是自己的拼搏挣来的。只是这道理,习惯于安逸、只想过太平日子的百姓们是无法理解的。
“青云镇”的府兵们把守在城墙上,刀枪明亮,严阵以待,城墙上堆满了滚木巨石,还有成堆的赶制出来的利箭。眼见出城的百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孙尧只能默默祈祷他们能早日寻得一处平安之地。
过了一会儿,突然视线中又出现了人群,仔细一看,正是那些刚刚离去的百姓,他们又回来了,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出城远走的时候,拖家带口,缓缓而行,这次却是哭天抢地,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就连行李都不上了,散落了一地。
孙尧心知不妙,立刻传令下去,做好战斗准备。府兵们也紧张起来,拿起兵刃眼睛紧紧盯着城外。
转眼之间,出城的百姓就到了高墙之下,呼叫着请求开门,让他们进镇。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大队人马在视线中逐渐浮现出来,旌旗飘扬,刀枪如林,人喊马嘶之中,夹杂着肆意的狂笑。
匪兵队伍冲在前面的是一队骑兵,他们追撵着哭喊奔跑的百姓,挥刀随意砍杀着,有的骑兵长枪舞动,将弱小的孩童刺穿挑起到空中。一时之间,城下变成了人间地狱般的屠宰场,鲜血飞溅中,被追上的百姓如割麦子般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