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小心翼翼地将江稚鱼轻轻放至床上,目光落到了她那带着冻伤的右手上。他的手指轻柔地推开她的手,覆上,一点点握紧,掌心之中,柔和的金光开始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溢出,冻伤一点点消失。
金光似有生命一般,一点一点地顺着她的脉息蜿蜒前行,如同温柔的丝线在编织着治愈的网,细致地抚愈着她的身体。沈既白的眉心微微皱起,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他的手也略微有些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等到那金光如汹涌的潮水般漫溢开来,将少女整个包裹在一片璀璨的光晕之中后,她肌肤上那些星星点点如同雪花般的冻斑就像被春风拂过的残雪,一点点地消散不见。
沈既白缓缓地收回手,喉间忽然一阵血腥的感觉往上漫溢,那股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强行将这股感觉咽了回去,灵力枯竭带来的难受之感如同无数根尖锐的针,一阵又一阵地绞扯着他的大脑。
他轻轻翻开少女的领口,只见原本有着冻斑的地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一直紧蹙的眉梢这才缓缓地舒展开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冷不丁地对上了少女那幽暗深邃的双眸。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脸一下子就被打得偏向了一边,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沈大人是这般的人。”江稚鱼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嘲讽与鄙夷。她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动作中带着几分慵懒和娇嗔。少女双臂环绕抱在胸前,像是给自己筑起了一道防备的城墙,下巴轻轻扬起,眼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哪般?”
沈既白往后退开,离床站远了一步。
江稚鱼那弯弯的眉毛轻轻一挑,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不知羞耻。”
话语中带着满满的鄙夷。
他狭长的双眸微微下垂,目光似有似无地轻瞥了一眼她,
“别自作多情,疗伤。”
低沉的嗓音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意。
江稚鱼眨了眨眸子,扒开自己的衣服瞅了瞅,那动作毫无忸怩之态。沈既白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