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光透过水牢,斑驳地照在湿漉漉的石壁上。
楚清和在这片昏暗中缓缓睁开了眸子,他撑起身来,懒洋洋地扫了一眼水牢门口。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他的眸子上方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楚清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是那天把他丢进来的其中一人。黑衣人递给了沈既白一件东西,楚清和的目光随之移动,但因为距离和光线的原因,他并不能看清那是什么。
沈既白缓缓转身走来,他的面容在水牢的昏暗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手上端着一份粗糙简陋的早餐,楚清和的目光落在那份早餐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喔,最后一顿早餐呀,不吃白不吃。”
江稚鱼蜷缩在一旁角落,呼吸轻柔而均匀,但脸上的红晕却透露出一丝不祥。她的睫毛湿润,仿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中也感到了不安。
沈既白的长眉轻拧,将早餐放在一边,餐盘上,摆放着几个馒头和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他轻轻俯下身,低声唤道,“江稚鱼。”
江稚鱼的睫毛微微颤动,秀眉轻轻蹙起,仿佛在抗拒着什么。她的唇瓣微微张开,似乎在梦中呢喃着什么,但最终仍未醒来。
沈既白的眸子一沉,他轻柔地托起她的手腕,指尖轻触她的脉搏。感知到她神魂的动荡和脆弱,他的脸色逐渐凝重。她的神魂没有了往日的煞气庇护,只有他施下的金光还勉强守护着她的心脉,她的身体此刻脆弱得如同凡人一般。
他的手掌轻抚上她的额头,感受到那异常的热度,心中不免涌起一丝焦虑。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楚清和默默坐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江稚鱼的身上,瞧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她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啊。”
沈既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快速扯下袖口的一块布,施展法术取来清水将布浸湿,而后轻柔地搭在江稚鱼的额头上。
看着她那泛白失了水分的唇,他低声道:“阿鱼,冒犯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小心翼翼地将江稚鱼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楚清和会意,将粥递了过去。沈既白接过粥,轻轻捏开她的唇,将粥喂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