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站在古老的日式庄园前,仰望着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门楣。
从那时逃出去之后,到底过去了多久呢?
翟努力的思索着,却发现记忆有些模糊,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除了食物上有所区别,总体来说,血族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人类总是健忘的,血族也是。
曾以为再深刻的东西,最终也敌不过永恒的时间,被消磨成不确定的记忆,压在心底的箱子深处,盖满了灰尘,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是七十三年八个月又二十五天。”旁边有谁轻声回答。
“哦,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翟喃喃自语,他回头看了身旁的老翁一眼,“你也已经变得这么老了。没想到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了。”老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迷离,“那可是我们离开家的时间啊。”
翟重新回过头去,望向那座古老的大门,沉默不语。
就在不久前,无道纱罗打上门来,将那具有千年历史的珍贵木门给整扇踹飞。
但这才过去几天,秦氏依然是秦氏,无道纱罗却已经沦为血族叛徒,狼狈逃出皇城。
两千年过去,禁卫军多少风云人物大起大落,人间更是几度变幻,但秦氏依然是秦氏。
千年秦氏,与国同休,可不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家?”翟轻声重复,“这还是我们的家吗?”
“当然是,为什么不是?”老翁凝望着他,目光坚定,“家主是您的父亲,您是家主唯一的孩子,秦氏理所当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剥夺您的权力与地位。”
“继承人?他什么时候把我当过继承人?”翟露出个不屑的冷笑,“我只是他的一个污点!”
“我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乖乖的去内院当种马,赶紧给他制造出有良好资质的继承人!”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子的吗?”老翁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在您离开秦氏这么久,家主大人还没有将您除名?”
“在所有关于您的正式记录上,您不过都只是以‘翟’的身份在外历练罢了,只要您愿意,您随时都可以归来,当回秦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