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它送给了我唯一的儿子——陈连生,让他带着去了抗鹰之战,希望它能保佑他平安归来……”陈广白说着,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石头表面,仿佛在抚摸着一段遥远的记忆。
“你把它送给了…陈连生?”阿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阿捡,你记住你是陈连生的孩子,把这块石头收好,会有人能来接你回家……
“那他……”李木绵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在陈广白和阿捡之间来回游移。阿捡的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相仿,怎么也不可能是陈广白的儿子,更何况阿捡不是说这石头是他捡到的。疑惑在她心中逐渐扩大,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思绪。
陈广白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没能回来……”他顿了顿,声音哽咽,“后来,我把这块石头给了我的孙子,让他贴身带着,希望它能保佑我的孙子一生平安。”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木绵,“丫头,你这块石头,是从哪里来的?这块石头对我很重要!”
他回忆起那个动荡的年代,红卫兵的叫嚣声,砸碎的家具,以及被强行带走的自己。他被关押起来,与外界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到他被放出来的时候,家已经不成家,妻子早已病逝,而他唯一的孙子也不知所踪。
“当年红卫兵闯进家里,我还没来得及去接我的孙子就被抓了进去,”陈广白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等我被放出来之后,我一直在到处打听他的消息,一直在找他……”他握紧了手中的石头,指节泛白,“上次在火车上,我就是得到消息说有人看到了一个很像我孙子的孩子,我一路追了过去,结果……”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空欢喜一场……”
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可活的,若是我死之前不能找到他,怕是到死都闭不上眼睛,哪有脸面去下面见自己的儿子儿媳。”
李木绵眨巴着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石头。她求助似的看向阿捡,却发现阿捡正愣愣地盯着陈广白,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爷爷,这石头…是阿捡送给我的。”李木绵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般飘散在空气中。
陈广白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精光,他一把抓住阿捡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小子,我记得你叫…阿捡,对不对?”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情绪。
阿捡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是…”
陈广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紧紧地盯着阿捡,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看到他灵魂深处。“你…你有没有一个胎记?在…在左肩胛骨上,像…像一只飞鹰?”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阿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风中的落叶。
陈广白的手一松,阿捡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李木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阿捡,你没事吧?”
阿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陈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