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芝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雪地里。

瘦猴见状，怪叫一声，举起手中的生锈菜刀就朝张桂芝砍去。张桂芝吓得闭上了眼睛，惊恐地尖叫起来。

好在刀疤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瘦猴的手腕，“你他娘的想弄死她啊！真要闹出人命，咱们都得玩完！”瘦猴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收回了菜刀。

“别弄死，教训教训就得了。”独眼男阴恻恻地笑着，从地上捡起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玉米面饼子，狠狠地砸在张桂芝的头上。张桂芝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接下来，几个混混对着倒在雪地里的张桂芝拳打脚踢。有人抓起一把雪，塞进她的嘴里；有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又重重地摔下去；有人用沾满泥土的靴子，狠狠地踩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张桂芝的哀嚎声、求饶声、咒骂声，混杂着风雪声，在空旷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凄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混混打累了，才停下手四散离去。张桂芝蜷缩在雪地里，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张桂芝挣扎着站起身，身体摇摇欲坠朝前走去，没走几步就一脚踏空，栽进了沟渠里。

“扑通！”

一声闷响，张桂芝的身影消失在冰冷的河水中。

风雪依旧肆虐，天地间一片苍茫。

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鞭炮声。

昏暗的天空下，沟渠里的水早已结冰，张桂芝半个身子浸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咳咳咳……”张桂芝剧烈地咳嗽着，冰冷的河水呛进她的喉咙，让她感觉肺部像要炸裂一般。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只能无力地趴在冰面上，任由寒风肆虐。

意识逐渐模糊，张桂芝的眼前浮现出李木绵那张娇俏的脸，还有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她在不甘心，凭什么李木绵可以过得那么好，而她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李木绵，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桂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咒骂着，声音被风雪吞噬，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热气腾腾的饺子，香气四溢的各种硬菜，摆满了小小的餐桌。窗外，绚丽的烟花绽放，将漆黑的夜空点缀得如同白昼。

“阿捡，新年快乐！”李木绵笑靥如花，将一个红包塞进阿捡的手里，“这是给你的压岁钱，祝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阿捡接过红包，紧紧地攥在手里，眼眶微微泛红。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