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着自行车加速蹬着,连续的阴雨天已散去,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
公路两侧栽种的柳树已四年了。现已枝繁叶茂了。从树上传来了叫不出名的鸟儿歌鸣。偶有车驶过,带来一股风吹过,摇动着细细嫩嫩的柳枝。巨大的,红红的太阳追逐着她,照耀着她,陪伴着她,在这近似自东向西的柏油公路上行进。平时得骑一个小时时间,今天有个强大的引力吸引,不到五十分钟就到县城了。
远远的,她熟悉的,期盼的身影站在火柴厂门口。
“二维哥,”“玉珍妹。”“你等多长时间了”“你骑多长时间。”平常关爱的客套话怎能隐去内心的世界,青春的男女都有相同的经历吧!第一次约会的感应和感觉,想了八天九夜的话语早已在大脑中逝去了。爱恋的语言或许被拘谨,羞涩,陌生,胆怯造成了笨拙的嘴把内心世界给隐蔽住和抑制住了。只有火辣辣的脸,怦怦的心跳,寻找着离真实的差十万八千里的语言,但只有眼光,也许上帝造人时,就把眼睛造成了心理暗示外露,用眼光交融着他们深深的爱意。
“你等一会儿,我把火柴盒交了,把料领了。”她领完料挂在了自行车把上,把自行车放在了爷爷的宿舍。换上了白色的皮凉鞋和白色的连衣裙,展开了秀发,戴上米色的凉帽,拿出小镜子从头到脚照了二遍,向火柴厂门口走去。心里灵机一动,看我这身打扮从二维跟前走过看他能不能认出来,她往下拉了拉帽檐,把脸微微侧了过来。二维瞪着双眼往厂内望着,她走到了二维身前,刚欲擦肩而过,是二维的内心的感觉才从往远处远眺的眼光识别出眼前的她,自己熟悉盼望的身躯差点从他眼前溜过,他张开了双手,做了个欲拥抱她的姿势:“哎呀!太漂亮了。”她乐出了声,用手打了他张开的双手:“去,还等我呢?从你眼前差点没溜过去。”“我等你六个多小时了。”“啥,等六个多小时了,傻啊!我能来那么早吗?火柴厂上班都七点半呢!”“天还没亮我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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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遗憾,是一种无奈,是自私或隐私,或是一种目的,二维没有向她吐出偷跑出来真实情况。
她看着二维,穿着一件已泛黄圆领白色老头衫,脖子上挂一条蓝布条,布条下坠着二把钥匙,腹部老头衫内部还塞有东西,鼓鼓囊囊的,一条很旧也不太干净褶褶巴巴的米黄色裤子,右侧裤子兜里也揣有东西向外鼓着,凌乱的头发向四面八方伸着,她扑哧喷笑出了声。“你笑什么呀?”“看你像个劣等兵似的,这腹部和兜里还藏什么宝贝?”“唉,真是宝贝,给你买的,闭上眼睛就给你。”二维用手轻轻拍着鼓鼓囊囊的腹部。她闭上了眼睛,一件东西轻轻覆在了她的头上和遮在额前上,她睁开了眼,用手一摸捏住了展现在眼前,真漂亮啊!“你在哪买的?花多少钱?”“就今天早晨买的,花了八角,我兜里就八角钱都花了。”“那你裤子里呢?她用手指着二维右侧裤兜。“烧饼”揣烧饼干啥?没吃饭啊?”“我在家就揣了两个烧饼,把钱花没了,没钱再买了,就给你留了一个。”“那你吃饱了吗?”“没有,我饿就饿点吧!怕饿着你。”“真的”二维点点头,诚恳的表情,甚至有点憨。“傻子快吃吧!别饿着,我兜里有钱。”他伸手从二维裤兜里掏出了烧饼递到二维手里,二维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近日日本电影《生死恋》搅动着兰河县人们的视野和思维。每天演三场,已上演一周了,还场场爆满。人们从几十公里的农村也奔向县城。涌入了全县唯一电影院,目睹下东方文明下恋爱观,恋爱方式,恋爱行动。一对对青春恋人公开自由手拉着手漫步在公园,河边湖畔,旷野。在公园的僻静处,在街道的隐蔽处,时时有恋人在拥抱,在亲昵。
“走,咱俩看电影去吧!”她对二维说道“还有一点郑重警告你以后不能再穿像个劣等兵似的。”
来到了电影院,售票口上面写着:当日无票。他俩正在徘徊,一位中年妇女手中拎个包“小伙子,小姑娘看电影吗?”“是”“我有今天十点二十分的票,六角一张。”比正常贵一角钱,“六角也行。”她从兜里掏出一元二角钱,“但都是后排的。”“后排就后排吧!”二维在她拿出一连票的最末端撕下了二张,三十三号和三十四号,距电影开演还有一个小时呢,他俩穿过西岗公园,信步来到兰河边,手拉着手,打开了话匣子,敞开了爱的心扉,聚集着灵魂的融入,宣誓着非你莫嫁。非你不娶的誓言,表述着至死不渝的恋情。
涛涛的兰河水倒映她们相依的身影,倾听了他们爱的声音,印证了她的恋情,可三年以后她绝望了,也险些?去了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