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岐黄寺精致古朴的走廊中,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有人跟着我?’
‘是错觉吧?’
赤面男人收敛情绪,向着【至福禅院】深处走去。
经过一片小小的竹林,这里的竹子,翠绿繁盛。
充满了生机。
它们根植在大地之中,仿佛一切的营养都在向着竹子的伸出涌动。
直到,一间小小的禅房。
“地藏师父。”
“朝廷女官,蔺消夏已经到了……其人于疫王宫之上,大放厥词,随意杀人,视朝廷法度,规矩于无物,又将自己的天赋为利刃,残杀忠良,望您履行诺言,发动疫斗,还幽都太平。”
华锋低着头,看着地面。
拱手说道。
“我已知晓。”
从禅房内部,传来深幽的声音,像是竹子一般雅致。
“但……时间,不是我定,而是你们家族的长辈定夺。”
“他们会替我发疫斗帖。”
华锋一愣:“这一次不是我全权负责——等等?”
像是想到怎样的可能性。
赤色面孔的男人脸上近乎于扭曲。
五官都要移位。
原来……那群畜生,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华锋再次躬身,转身离去。
……
禅房,熏香弥漫。
没有了华锋,这里回归了静谧深幽。
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看到他,我就想起了大约八年前,我在游历承运的时候,见过的一个少年灭疫士。”
“当时约莫十五六岁。”
“那位少年灭疫士在病区,用自己的灵力治疗重度病化的平民,并且与试图掠夺垄断药品的上级官员和地方势力疫斗,被打个半死,血肉模糊,骨骼断裂……但是他的眼神很明亮,死死地握住斩疫刀,哪怕灵力尽失,也不后退半步,若不是因为他是大势力的子嗣,当场就要被打死。”
“我路过那里……只觉得,这个少年竟是如此地强大,伟岸,如同太阳一样。”
说到这里。
男人的声音停了下来。
古井不波的声音,从竹林的缝隙间荡开。
“客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么?”
他轻声说道,似乎是在惋惜,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因为……当时的那个少年灭疫士,和如今的华锋。”
“是同一个人。”
竹林微动。
门扉之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侍者【华隐】,正看着禅房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