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神圣知识宝库推测的那般，那这个虚空裂缝，很可能就是毁灭了曾经无比辉煌的旧神河文明的原因。

再将虚空以及从苏羽那里得知的一些消息串联起来后，凯莎立即就将虚空裂缝与卡尔口中的终极恐惧联系了起来。

没有任何文明能够在宇宙中存在超过十万年，因为存在十万年的文明将会遭遇终极恐惧。

想起当初卡尔以及凉冰他们宣传的终极恐惧的依据，凯莎不由的就有些叹息。她一直以为天使文明得天独厚一定能够发展成更强大的文明，但实际上天使文明不管是科技发展还是文明规模，已经很久没能有所突破了。

直到现在，知晓了这些情况后，她也不得不开始相信终极恐惧的存在。对于凯莎诸神之王来说，别人说的话她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的。即便那个人是她的妹妹，也是如此。

但当事实摆在她面前时，她就算再怎么不信也不行了。

“终极恐惧，虚空，没想到我们曾经最为担忧、惧怕的两个“敌人”竟然是一个。这还真是……”凯莎有些哭笑不得。

“管它终极恐惧还是虚空，现在还是先应付好崩坏吧。等度过了这个麻烦，再说其他。”蕾娜依旧没有把虚空跟终极恐惧的事放在心上，她是亲自体会过崩坏的力量的，在他看来，虚空什么的，还差点。

“你说的对。”凯莎认同的蕾娜的话，但虚空与终极恐惧，还是让她有些忧心。

其实她隐约间已经有了些猜测，而这些猜测，让她更是头疼不已。旧神河文明陨落之后，很多个文明在旧神河文明的“遗址”上重新建立了新的文明。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也不过如此。

但这其中，不乏一些对旧神河文明推崇至极的文明。这其中，就包括了现在的超神学院。

或许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将从旧神河文明那里继承的知识与技术在宇宙中传播开，但这也是在无形中，让宇宙的各个文明走上了跟旧神河文明类似的道路。甚至因为发展之初定下的基本盘，使得各大文明的发展思路也相对的固定。如此一来，已知宇宙的各大文明，早晚有一天将会发展到旧神河文明曾经的高度。

就像是现在的天使文明，似乎就已经到了这样的瓶颈。而虚空能量，本就是她们设想过的一种可能。如果真的想让天使文明再上一层成为更高级的文明，虚空似乎就成了一个迈不过去的坎。

不过蕾娜说的的确也对，现在更加严峻的问题就是崩坏带来的威胁。虽然这威胁大多都是苏羽一个人在消化，但还是对其他文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至少他们天使文明就是如此，毕竟至今降临的所有律者，除了蕾娜都跟她们天使文明脱不开关系。

尤其当初支配之律者时，凯莎真的有心跟苏羽说：“你来当这个天使之王吧，反正崩坏就盯着我们天使霍霍，你干脆就守着我们天使文明算了，八成也不会落空。”

当然，这只是凯莎的一个念想。她是不会真的去邀请苏羽驻守天城的，因为她觉得自己九成九会被苏羽丢个白眼一类的然后拒绝。而且她是八百个不愿意，律者再次降临天使文明。但她自己偏偏还是最有可能的素体之一，这找谁说理去？

好在这次的危机，依靠着苏羽跟爱莉希雅两人的力量安然度过了。不然这次虚空能量的爆发，指不定天使要牺牲多少战士才能够平息。

此时凯莎都在反思，当初定下的正义秩序到底是对是错？将维护已知宇宙秩序的重担揽在天使文明的身上，是对是错？

凯莎的视线环顾下方正在操作着天刃一号的那些女天使，又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天使彦跟天使冷，最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当初在赢得怒海之战后，女性天使文明如果没能顺利的树立起正义秩序，或许也会拥护一些其他的秩序。天使文明这样的一个造神文明，是必须有一个引领的思想在的。

只是几万年来，天使为了正义秩序，牺牲的太多了。正义秩序，已经走到了不得不推翻的地步。不然就算已知宇宙能够跨越终焉，在那之后天使文明可能依旧要折损在虚空以及终极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