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芬芳压过了周遭杂乱无章的异味，勾动着行人味蕾。

莫晗吞了吞口水，对系统交代，“不挑了，就买二八八八的。”

“老李哥，生意兴隆！我带侄女来吃饭，”赵利群吸吸鼻子，“今天我多买点，小孩子就免单了行不？”

老板早就看见拎着裤子走来的小群了，此时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

“今儿你交了好运，早上没啥人，不然我非撵你走。”

赵利群往并联的旁边店内一瞅，嘿嘿乐了，“今个咋回事，财神忘了您啦？”

“粥知道”算环阱街最大的早点铺，不仅有一个门面专门用来准备饭食，还有一个邻面可以坐下堂食，平时这个点，说不上人满为患，也称得上座无虚席。

今天却凄清得像遭了难。

“昨天晚上发了大祸，城门锁上出不去啦现在，”老板苦着脸，“听说……”

他声音放低，探头往街道两边扫了眼，确定没有巡逻队伍，才接着道：“我们城主被袁大帅谋杀篡位了！”

莫晗耳朵动了动，目光依旧扎在包子篓里。

“那些巡检又是盘查又是搜身，就是在找城主印章，你出来的时候没被拦吗？”

赵利群摇头，“那些上面人搞来搞去，还误咱们吃饭的事？”

他是新城民，没见过城主也没见过袁大帅，更不关心谁夺权谁篡位。

老李张嘴想骂他不懂事，想到人家只是外来打工的，只好把话噎下去，无奈摇头。

“死了那么多人，大家都不服嘞，好像要闹罢工，让袁大帅滚蛋呢。”

赵利群敷衍得点点头，指着莫晗道：“我侄女生病了还没吃饭，她爸妈都要上班，哪有什么不服，我看那些人闹罢工又不辞职，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想涨工资。”

李叔语塞，觉得没法沟通，看着眼巴巴的女孩，“还没吃早饭呀，孩子。”

这外城的父母哪有容易的，他叹了口气，挑了一个热腾腾的香菇鸡肉包，拿袋子装了递过去。

“这个趁热，好吃。”

“哎呦，侄女快说谢谢，这是叔请你的，”赵利群咧嘴一舔，指着牛肉包，“老李哥，好人做到底，给我也来个呗。”

“赊账先还了，”李叔把被罩一盖，圆圆的脸转眼变成铁石板，“你都欠四十九了。”

热意从手心直达心间，莫晗心情肉眼可见得好转。

“谢谢叔，”钉在铺子上的双眼拔起来，声音比糖还甜，“财神每天都来到。”

“哎哎，”铁石板似的脸一下笑开了花，又装了一个锅贴烙饼兑上两个饺子，“乖孩子真然疼，多吃点，都是叔请你的。”

“嘿，这话我天天说，”赵利群这下是真不平衡了，“就为了四十九块钱，你这么对我？”

老板一对上他，脸翻得比书还快，“你？不买早饭赶紧走。”

不诚信还没忠诚，他之前真是被一张脸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