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杀奴(7)

“我这人一向好说话,一手解药一手命。”

紧闭的门外着急的步伐踏碎枯叶。

毒师似乎有所察觉。

背信弃义的邪宗可能来夺毒灭口,他神色慌张,大意少年的出招,乱了阵脚,落了下风。

对两人而言,枯叶的裂碎像是一道催命符,再僵持下去,都将命丧黄泉。

毒师心慌,额布密汗,鹤承渊倒是一如既往平静,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互擒要害,满弓弦绷,就看谁先瓦解,是同归于尽还是两方皆宜。

脚步近乎止于门前,此时气氛绷到极点,毒师先收手,抛了瓶药给鹤承渊,转身便跑。

门被推开的刹那,一柄刃直飞,将逃走的毒师一击毙命,直愣愣倒下,一口血喷出死绝。

鹤承渊冷冷“扫了眼”,扶住门框大口喘气的沈知梨,随后抬步走向毒师,拔出刀刃。

沈知梨在看见鹤承渊的刹那悬着的心落了地。幸好他命大没被人搞死,眯眼再瞧,黑漆漆的地上死了一人,差点一口气卡住,背过去。

她在系统的帮助下,躲过巡查,跑入西郊村,却在外头发现一队隐藏起来的人马,将荒村密不透风围住。

邪宗果然追查到这!

按照指引,她一股脑冲进老宅,唯恐晚了邪宗一步。

鹤承渊收刮走毒师身上所有毒瓶,还将屋子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此时枯树上的鸟扑腾起翅膀。

他停下动作,扭头朝敞开的门外“看”了眼。

“抓鸟的时候,动静不要太大,没人告诉你吗?”

“………..”沈知梨:“脚步太大会怎样?”

“鸟会飞走。”

“那你怎么没走。”

“……..”

说来怪,他为何第一时间能分辨她的脚步声。

鹤承渊打开药瓶嗅了一下,与医馆的药有些相似,应是解药没错,“我没长翅膀。”

“……”

忽然,外头一阵窸窣,怪风卷起枯叶。

鹤承渊紧蹙起眉。单打独斗他尚有胜算,一对多对现在的他而言,不可正敌。想对策之际,手腕被人一拽,拉入柜子里,柜门赶在来人前紧闭。

狭窄又昏暗的空间里,两人贴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撞到一起。

沈知梨小声逗趣道:“看样子他们也不会捉鸟。”

失去视觉后,使得鹤承渊对声音和嗅觉尤其敏感,感被放大数倍。

柜子窄小,他微弓身,沈知梨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他整个人僵硬的像块在焚烧的木头。

他低沉警告道:“闭嘴。”

“怎么了?”沈知梨这一侧头,两瓣红唇不偏不倚触到他耳尖。

登时,柜子里的温度火热飙升,鹤承渊咬牙切齿道:“别乱……唔?”

沈知梨捂住他的嘴,贴在耳旁提醒道:“来人了。”

四面八方的人将老宅团团围住。

他竟因分神,比她晚察觉动静。

步子密集踩上腐朽的地板,咯吱作响,火把嗡然亮起,红光穿过柜子间隙,忽明忽暗打在他右脸上,将红晕藏起。鹤承渊生得极好,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眼俊美透着一丝淡漠冷意,这薄唇高扬时又带着一股乖戾的野气。

上辈子,她从未仔细瞧过他,这令人惊叹的脸容貌,可不能叫那些坏人毁了。

“什么情况?毒师死了?!!”

交谈声响起。

邪宗弟子将火把递去查看,死者确实是毒师。

“谁先一步杀了毒师?”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杀奴?”

“没可能,且不说他身受重伤是死是活,他根本无法知道下毒的是何人,更不要说找到此处。”

“那不是他又会是谁?毒被带走,我们就没威胁他臣服于我们的筹码了,你说师父好好的找个杀奴做什么,他老人家还闭关,这下好了,人丢了,毒也丢了,回去得挨一顿罚啰。”

“哼,要我猜测,和那赌场指定有关。”

沈知梨屏住呼吸,朝缝隙外看。

他们要找的不是鹤承渊?而是毒师?

领头弟子抹了把地上流动的血,还有温度。

弟子走前去说:“师兄,我们这么多人把这村围死,杀手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去搜!”

沈知梨紧张的不行,抱住鹤承渊浑身都在发抖,而这人依旧淡定,手支柜壁,全然不想性命之忧,执着于和她拉开距离。

现在怎么办!他们寡不敌众,冲出去岂不送死,活活送人家手里,银子不是白花了!

外头一阵翻箱倒柜,半晌后静了下来,“师兄,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