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点。
她摇摇头,道:“有时候爱情可能真的是一个人的事,你爱他就并不代表你们合适在一起,你再努力,他也不会给出你要的回应……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又羡慕你又恨你,因为抢先占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你。”
“我?”凤徵哭笑不得:“当然,我们是姐弟。”
“不,他——虽然我的哥哥们也对我很好,可是不会像他对你那样——”
嘀嘀——
外头响起汽车喇叭声。
“啊,姑父来了。”
这时有人走近,“师小姐,请你稍等一下。”
“你是——”
嘉人悄声道:“他是姑父的私人秘书。”
私人秘书露出得体的微笑:“是的,专员说他见过总座之后,希望能与师小姐见一面。”
……单独谈话?
凤徵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对于他这位父亲,从血缘上来说,当然是的。
不是没有孺慕,她还记得当年刘家七十大寿,她偷偷跑过去看他,不敢相认,只远远的看着,心里想,那众星拱月般的人,是我的父亲。
小主,
只是,只是——一想到姥姥是为这而死,阿叔是为这而死,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甚至也是为这而死,他何时出过面?何时给过他们半点呵护或者关心?
曾经认为,也许他的关怀是暗地里的,起码鹤徵能一毕业就进侍从室,或许是一种提点。
可是——
去他的吧!
身心俱疲,她突然觉得再在这儿呆下去,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肩头有逾千斤。
于是私人秘书前脚走,她后脚就出去,不顾嘉人惊讶的眼神,
快步奔向车场,找到自己的FART,打开门坐好,双手伏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她才整理好情绪,抹脸,发动引擎,慢慢沿着山路下山。
拐了两个弯之后,渐渐发现不对劲。
车子速度越来越快,本就是七弯八拐的山路,车子却如颠簸的酒桶,好几次拐弯都是险险才避开,刹车失灵!
凤徵暗叫糟糕,左右环视,冷汗冒出。
怎么办?
马上就要到最陡峭的一段,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该刹,车子完全失控,凤徵差点叫出来,超常发挥,以一个平常绝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拐向,直接撞向旁边的树,然后像电影中特技表演,车子滴溜溜地,眼见将要直冲山谷的的方向被计算好般的,弹向山壁一边。
轰!
漂亮的车子发出巨大响声。
梅赛德斯疾风般从山下冲上来,正目睹这一幕,心肝俱裂。
“大猫!!!!!”
车头已经完全毁烂,冒出巨大浓烟。
男人急刹,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连喊:“大猫!大猫!!!”
要到这时,他才知道,那些镇定,那些自若都是骗人的;要到这时,他才知道,唯有大声呼唤,才能减轻心中的惶恐、心中的惧怕。
这世上,谁也不要笑谁。
不到身临其境,谁也不会懂得。
砰!车头爆裂一声。
车里毫无动静。
他挥开黑烟,连捂住口鼻都忘了,冲碎掉的车窗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