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举起手来敲门。
叩,叩,叩。
没有回应。
敲门的那个皱眉,对视一眼,后者点头,敲门者侧身用力,一肩将门撞开。
房内无人。吊灯没有打开,只一盏椭圆形的台灯的灯光倾泻在光亮的桌面上,红地毯和外墙上又沉又长的帘子显得有些压抑。
空气里有中药的气息,茶几上一个托盘,上面一个打开的保温壶,半盏残药,黑而苦涩。
风衣人目光缓缓扫过各个角落,撞门的那个朝同伴使个眼色,同伴朝长及地面的帘子移去。
他将手伸进外套,抓住枪柄,轻轻走向那红色的帘子。
帘子和墙壁之间的阴影里露出一双黑色的皮鞋鞋尖,不过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伸出手,猛地将帘子掀开!
地板上的鞋子是空的。
正错愕之际,他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把手举起来。还有你,你也不准动。”
两个人都愣住了,木然望向从挂衣架后转出来的人影。
青年上下齐整,像从未入睡,手上托着亮晶晶的枪。
风衣人只好把自己的手枪放到地上。
“踢过来。”
两人照做。
不是没想过异动,无奈青年盯得死紧。
“这阵子北方派来不少密探,我知道,你们也是他们派来的,对吗?”
“……”风衣二人组互视一眼。
“不过我排名有这么靠前吗,这么快就找上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们正在破译的那组密码,对不对?”
“……”
“但无论如何,靖承泰应该在我前面吧,要不要我给你们指个路?”
“大秘真是太有同仁爱了。”
蓦地,一个声音响在耳侧,师鹤徵迅速转向,但一柄枪已经无声无息的、抵住了他的后腰:“你不是期望这样你就掌控全局了?”
风衣们从地上迅速站起,捡起手枪,指向鹤徵。
形势反转过来了。
鹤徵举起手,后面的人将他的手枪拿下,转过身来。
他也穿着风衣,里面一身格子西装,戴着低低的帽子,漫不经心的玩着鹤徵的手枪,突然枪把一转,重重磕向鹤徵的下巴!
鹤徵摇晃了下,舌头尝到鲜血的咸味。
格子西装捏住他的脖子:“瞧,这就是我们一直高高在上的秘书大人,这脖子可够纤细的,让人怀疑你是个娘儿们。”
鹤徵一动不动盯着他。
那又粗又硬的拇指像门把手一样挤压着他脖子上的动脉,他牢牢瞪着面前这张脸,直到这张脸越来越大,在布满阴影的房间中,咧嘴大笑。
酒店门口昏黄的光依旧亮着。
穿风衣的男人们出来,一辆车轻轻泊过,暗地里一支枪用力的戳着被他们围在中心的人的肋骨:“进去!”
他们的手放在口袋里,口袋里握着枪。
西装格子上了副驾驶,两名风衣一左一右挟持着人质坐到后座。
司机从后视镜上瞄了他们一眼,发动。
轿车平稳行驶,突然!拐弯处一辆货车陡然出现在视线中,司机骂了句娘,急速往左猛打方向盘,街道上随即响起了刺耳的摩擦声。
“他妈的,怎么开的车!”
左边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正好一辆车追上来,两车相撞,轰然一声。
车内的人七晕八素。
这时鹤徵动了,他抡起右拳击向左侧绑架者的下巴,左手则去抓他的枪。风衣猝不及防被他打到,还没反应过来,电光石火之间,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