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叮铃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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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响。
她任它,没接。
铃声断了,但不到一分钟,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也许不是卫六,她忖道,卫六虽则每日必有一通电话,但不会纠缠再三惹人厌烦。
于是她提起来,先不作声。
“喂,喂?”那头是个女声。
凤徵一颗心顿时放下:“你好,这里是师宅,请问你找哪位?”
“是我,嘉人。”
凤徵哽了下。
“啊,七小姐。”
“那个记者的事,我已经托我四哥了,”电话里的声音很轻快,背景有点嘈杂,“应该很快能有消息,你有空吗,我们见面谈一谈。”
这前后脚的,凤徵不得不怀疑,指头绕着电话线缠啊缠,道:“太好了,真是再好不过,不过我现在有朋友在,恐怕不方便出来。”
“是吗,那叫你朋友一起出来好了,或者我们去你家——”
电话被人截过去,听得人在那边说“师鹤徵又不在你巴巴地去有意思么”,接着那声音凑到话筒跟前来:“是我,姚晚照。快过来星五俱乐部吧,正HIGH呢,我待会儿要唱歌,你不能不给面子,乖乖,就等你了,唔?”
“喂,喂喂——”
嘟嘟嘟。
凤徵抚额。
外面寒风袭人,里面温暖如春。
凤徵脱了大衣给侍者,听得悠扬的萨克斯风吹来,取代惯常的优雅钢琴,又听得掌声与喝彩阵阵,探头一看,哗,一大堆人。
感觉像举行年轻人的派对,灯光调暗,家具稍作移动,整个风格宛然一变,客厅变成了大型舞池,男男女女,水泄不通。
她目光四逡,最显眼的是姚大小姐,新烫着头发,脸上搽着脂粉,穿了袒胸露臂的黄绸舞衣,坐在一大群男女中间,举着酒杯谈笑风生。她看见凤徵,笑着迎过来,凤徵亦笑道:“听侍者说今天你作东,什么事这样高兴?”
姚大小姐拉过她的手:“高兴就是了,何必还要为什么呢。”
她把她介绍给那一大摊子朋友,大家的目光无不带着七分奉承三分探究,偏偏姚大小姐只说她的名字不说她的身份,这时卫嘉人从原本就是小舞厅的那间房出来,也过来:“你到了?”
“是啊,真热闹。”
大家瞧着,更加觉得好奇。
“喝点什么?”
“都可以。”
看来卫六不在这儿,靖家的人也不在,凤徵放了心。说话间,舞曲结束,乐队领班对着麦克风宣布:“现在是特别节目,有请我们姚大小姐为我们唱一支‘Scarborough Fair’!”
台下掌声四起,兼有兴奋的吹口哨者,又有人道:“安静,安静。”
台上灯光一暗,再亮时,亮处站着艳妆的女郎,灯光慢慢将她带到麦克风前。
真是名不虚传啊,大家心底赞叹。
英文缓缓歌起: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姚大小姐的嗓子不错,舞池中的人都被她感染到,完了大家发疯的拍手。卫嘉人站在凤徵身旁,轻轻摇着酒杯:“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据说分别代表爱情的甜蜜、力量、忠诚和勇气。”
“也有说这四种花都有代表‘死亡’的隐藏意,”凤徵看着灯光暗下去:“她怎么了?”
“还有这种隐藏意?”嘉人惊讶。
“Scarborough,由scar伤痕和borough自治镇组成,所以有人猜测,此地名是不是因领地所有者脸上的疤而来,或者干脆译为‘创伤之城’。”
“我从来没想过。”
“你看它的歌词:‘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问好,他曾经是我的真爱.’,而事实是,其实远在天涯的爱人早已逝去,无论是四种花,还是其他,都充满了喻示。”
卫嘉人无语半晌:“……你懂得真多。”
“美国流行过这歌,讨论也多,我跟风看过一些罢了,”凤徵道,“姚大小姐她——”
嘉人道:“她跟程予风分了。”
这两人听说分分合合很多次,凤徵不确定地:“为了分手而举行派对?”
“大概是程予风唯一的特殊待遇吧,”嘉人闻言噗哧一笑,“每次都是晚照姐甩他,但这次她说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绝对不跟他再牵扯。”
说到这儿,她垂眸:“其实我觉得,程予风真的已经很迁就晚照姐了。”
也许她懂得,所以,她要用她最好的样子来道别。
凤徵再次看向台上,那儿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全部人员却维持姿势没动,包括姚大小姐,仍站在麦克风前。难道还有什么节目?正这样想,忽地室内的灯突然全熄,大家诧异,然后一阵急鼓,五彩气球一股劲地奔向屋顶,所有的灯开了时,姚大小姐在台上道:“各位,明天是什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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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反应过来,高呼:“圣诞!”
“MERRY CHRISTMAS!乖乖们,今晚平安夜我就不跟你们过了,提前祝平安夜快乐!”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姚大小姐道:“跟你们身旁的人拥抱庆祝吧!”
大家受到感染,无论身边是谁,都给一个拥抱甚或是亲吻,“圣诞快乐”“平安夜快乐”的乱叫一气,
“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耳畔声音传来,凤徵发现嘉人不知何时不见,卫六笑眯眯的俯头。
她唬了一跳,没半丝准备,这时又是一阵鼓声急起,全场灯暗,一束追光照来,鼓点止,光柱停。
“哎呀呀,”台上道:“我瞧瞧,咱们卫六少什么时候来了,各位,咱们就请他压轴,来点刺激的怎么样?”
大概在场也就姚大小姐敢开这样玩笑,男宾们就算了,女宾们简直疯了一般,“六少!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