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手里捏着新做的长命缕,想了又想,终是甩手扔到桌上,熄灯睡觉。
他见灯灭了,也不再废话,说了句“你早些休息”便回去了。
来日一出门,却见厨娘笑嘻嘻的问:“夫人,你和使君怎么了,他…”
一句话没说个完整,厨娘已捧腹大笑。书心一头雾水,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昨日的事,她已经想通了,万恶论行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葛伯阳留她在鹤亭,即便有一丝利用报复,也未对她造成坏什么影响,反而给予诸多帮助,从这里来看,他是善的。
因而她不会、也不能耿耿于怀。
哪知葛伯阳心中有歉,连夜去拔了他私下种的还未成熟的胡萝卜,让厨娘做了朝食,摆到桌上。
只那碟子里的胡萝卜只手指头粗细,一见就知道还没到成熟时间。
鹤亭这地儿气温比较低,春季种植胡萝卜,再早也得三个月才行,现在不过五月上旬,时间哪够呢。
于是便问厨娘:“哪里来的,这么小就拔了,怎么不多长些日子?”
厨娘摆好饭食,从书心手里接过爰郎,笑着说道:“这要问使君,他自个儿翻土施肥种下的,还说要长到七月再吃,不知怎么的,昨儿连夜从地里扒出来了。”
说完她就抱着爰郎去外头了。
等书心吃了饭,再抱了孩子,换厨娘去吃。
还没动筷子呢,葛伯阳也来了,只是今天他整个人不大对劲。
书心瞧了好几眼,恍然大悟:“你胡子呢?”
他竟一早起来,把脸上的胡须刮了个精光!
猛然一看,竟未察觉出哪里怀异,好似他本来就没有胡须似的。
“没了。”
他淡淡的回,好似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书心却忍不住多看几眼,连饭也顾不得吃了。
他往常长着黑漆漆胡须的地方,这会儿白嫩光滑,比上半张脸还白净。
而且他今日又换了浅色的袍子,轻声细语,举止约束,恍惚间,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但一身装扮实在和他平常的形象不搭,书心实在憋不住笑。
“使君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