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凑上去轻柔的吹,吹不出来,它卡在眼角,一动不动。
“把他眼皮盖上,再让哭一会儿吧,泪流多了,自然就顺着流出来了。”
再心疼爰郎不好受,却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如此。
只是爰郎哭的久了,这会眼睛干涸,流不出泪,更疼了。
“你也忒狠心。”
本来葛伯阳手轻轻盖着,不敢用力,再看爰郎发红的眼角,沙哑的哭声,嘴里嘟囔着,但他理亏,也只敢嘟囔。
书心嫌他动作墨迹,推开他的手掌,自己一根手指压着眼皮,等爰郎继续哭着。
慢慢真的又流起泪,那个微末的小刺,顺着泪水流出来。爰郎似乎知道异物不在,很快停下了哭泣。
“哎呀,小家伙真是聪明啊。”
葛伯阳又开始感叹了。
书心白他一眼,把指尖上的绿色小东西递到他跟前:“这么尖的东西,就该进你眼睛里,让你受一受苦。”
他这才心虚的摸了鼻子,“以后我注意点,不让他受罪了。”
但是出门总是有风险的,来年开春,爰郎的鼻子里又吸进去杨花柳絮什么,就是后话了。
书心和爰郎还有葛伯阳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很快了一年端午。
鹤亭流行用丝线织就五时图和五时花,去除邪秽,图案则是蛇、蝎子、蜥蜴等五种毒虫,另一则是石榴以及四季花卉,颇有趣味。
因二人都无尊长可赠,书心便只用五色丝线缠了长命缕,挂到爰郎的小手腕上。
葛伯阳见了大喊不公:“他的老子都没有,凭什么就他有?”
不知何故他又说起了胡话,除了这些,还说些什么“赔他个夫人孩子”“沐兰”之类的话。
书心抱着爰郎去找厨娘,“你们使君可吃酒了?怎得又说胡话。”
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她终于知道他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