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孟进元回归故里(4)

林银花的婆婆名叫“单善萌”,“单”字在姓氏里读shan,其它的地方读dan,林银花把“单善萌”叫成“单扇门”并且在村子里传开了,“单扇门”成了林银花婆婆的“官名”,被男女老少一直叫着。

林银花被娶进孟家的门已经有一年了,婆婆“单扇门”怎么也看不到林银花的肚皮鼓起来,“单扇门”想不起来这俩鸟男女晚上究竟干什么?是没有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了没有效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干?“单扇门”也隐隐约约听人传闻,林银花十七八岁的时候去过羊市场买过羊,和附近的男小伙子一丝不挂的睡觉了,而且是父亲林代玉亲眼看到的和“捉奸在床”的,也有后来在医院里“坠胎”的传闻——人不讲虚言鼠不咬空袋,说明林银花是有生育能力的——在娘家里养娃娃养的好好的,到了婆家里为什么不生不育了呢?

“单扇门”疑问满满的,“单扇门”怀疑儿子孟良生育方面有问题,可既不敢问儿子也不敢问儿媳,原因是儿媳看到公公孟进元离开家里去上班就成天拉着脸,不给婆婆好脸色看;公公孟进元节假日回家了,林银花见了公公就笑逐颜开的请安问好、端吃掌喝、端屎倒尿,就在“单扇门”的眼里能够看到林银花见到公公显示出热情和孝顺——林银花伺候公公孟进元可真是滴水不漏、细心周到、热情有礼,直乐得孟进元逢人就夸、遇人就讲、曾经还撰稿称颂过呢!

“单扇门”很纳闷,儿子孟良在父亲回家的时候还脸上舒展一些,父亲孟进元离开家里,脸就拉的像三张麻纸糊出的纸火里的马脸一样长,整天闷闷不乐的干活。孟良半夜三更起来喂牲口耕地、中午又出门给猪和驴铲草,吃一口饭着急慌忙、狼吞虎咽,放下饭碗就出门上地。随身的黄挂包和背篓形影不离,可谓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毎天回家后黄挂包空了,竹背篓满了。

孟良如此的勤劳辛苦,有时候中午或者夜晚回家没饭、没馍、没人,孟良知道林银花去了吕德秋那里了,就不声不响地自己折腾一点填饱肚子睡觉了。这些事情,经常跟着孟进元在城市里生活的“单扇门”哪里能看见?哪里能知道?孟良何曾说过?何曾敢说?当然,面对孟良的一脸郁闷和忧伤,“单扇门”也不敢问孟良与林银花夫妻之间的生活,也从来没有问过,特别不敢去问林银花,是因为林银花单独见到公公孟进元和单独看到“单扇门”那不同表情、不同色彩、不同感情的表达,使“单扇门”看到害怕、想到后怕,而在孟进元、“单扇门”和林银花三个人面前是不怕的,但总不能当着孟进元的面向林银花问夫妻生活问题,即使问到,林银花能够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躲避和搪塞“单扇门”在孟进元面前的问话,“单扇门”的问话和林银花的答复显得层次差别很大,“单扇门”的问话如同地狱里的鬼话,林银花的答话就像天堂里的神话,天地之差别、之悬殊、之可笑、之滑稽,还会招来孟进元对“单扇门”的训斥,所以“单扇门”在孟进元面前不敢问林银花任何话;“单扇门”也在孟进元面前不敢问孟良任何话,免得遭到训斥而产生不愉快,“单扇门”把林银花不生不育、渴望抱孙子、盼望林银花生一个既像林银花又像孟良的孩子的愿望深深地埋在心里。

有一次“单扇门”实在憋不住了,就摸进郭民的屋子里,悄悄问郭民:“林银花为啥这么久了没有生孩子?”。

郭民惊讶的而又神圣的告诉母亲:“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能生吗?”,说的“单扇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单扇门”去了郭民那里时,林银花尾随其后,看看“单扇门”是偷着去给郭民送钱、送衣、还是送粮?当林银花偷偷听到“单扇门”向郭民打听林银花为什么不会生孩子时就闯进门去,闹的几个人面红耳赤、好不尴尬,林银花指着“单扇门”的鼻尖警告:“单善萌——我把你个“单扇门”,以后我发现你再到啥地方说我不生孩子,小心老娘割了你的舌头!”。

一个暑假,孟进元回到家里,习惯性的履行每次回家给孟良、郭民给一点钱让他们给自己买一些布匹做一件衣裳穿,且怎么也找不到压在枕头下面的钱包,正常情况下就是林银花在孟进元面前绕来绕去的端吃掌喝。孟进元在细心的翻找钱包时,林银花进屋以后问:“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你在寻找啥?”。

“我的钱包不见了。”孟进元说。

“你老人家睡午觉的时候我看见郭民进来过”林银花说:“这会儿去了‘乐乐小卖部’买东西了。”。

孟进元将信将疑的“嗯——”了一声。

郭民不大一会儿进来了,给林银花夸他买的一截白布缝一件衬衣好不好?林银花脸上带着阴阳怪气的笑高声大嗓地拿着布匹边向上房孟进元那里走边说:“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你看咱家郭民眼色好不,买的这些白布又便宜、又好看、质量更好。”,说完就把布匹交给郭民说:“你拿去放好,嫂子明天给你连夜缝一件新衬衫——现在正是天气大热的六月里,穿上凉快。”。

就在郭民走进自己睡觉的屋子以后,林银花拉着公公孟进元的手也跟着进来,林银花从郭民睡觉的炕边沿褥子边缘低下头看着,伸手掏出一个钱包,大声嚷嚷:“大(地方方言:这里就是父亲)的钱包找不到了,咋在你褥子下面?”,林银花边叫嚷边打开钱包,钱包里面什么也没有。

林银花把钱包砸在郭民的脸上大声嚷嚷:“你也是立马成家的人,偷自家人的钱,我不是经常给你钱用吗?没钱花了再说一声。我怎么觉得我的钱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少了,以为是自己糊涂没有记清楚,都好几次了,还没有怀疑到你,不知道你有这‘手艺’,这里是嫂子挖地骨皮、蒲公英卖的钱你拿上用去,以后再不敢对家里人身上下手,传出去多难听——教授的儿子是贼——偷父亲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