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釉分离,火气未消。"
鉴定师张春生的声音不卑不亢。别看他去年刚出师,可不论是在铺子里,还是李建民这儿,接触的老物件早已数不胜数。
为了锤炼自己的手艺,平时只要一有空,还会交叉着去鉴定一下其余人鉴定过的物件,使得他别看年纪尚轻,可经验却极其老道。
这也是他愿意来李建民这里做鉴定师傅的原因。
给的钱多不说,对自己还有莫大的提升,这种买卖,对于一个乐于上进的人来说,再好不过。
“查爷莫急,再让他仔细瞧瞧。”
李建民笑着说道,“真的假不了。”
查立仁眼中带着凶色,虽不满,可还是将这件青花缠枝莲纹盘再次递给了张春生,“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别看你东家在这儿,我照样不给他面子!”
张春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李建民,见其微微点头,这才接过盘子,再次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这次,明显比刚才认真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半晌过后,张春生抬起的脑袋依旧带着对自己专业的自信。
“查爷,我还是坚持的我说法。”
“你放……!”
查立仁刚想发怒,却是被李建民一把拉了过来。
李建民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查爷,我刚才说了,真的,假不了。”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张春生,“仔细给查爷说说,为何这物件有问题。”
张春生点了点头,手电贴着盘面游走,釉层下竟浮出蛛网般的细纹:"查爷可知,乾隆官窑用的是景德镇麻仓土,烧成后胎骨泛糯米白。您这盘子..."
他指甲轻叩盘沿,
"声如击罄,分明是掺了长石粉的现代瓷泥。"
查立仁霍然向前几步,腰间祖传的翡翠翎管撞在旁边配饰上铮然作响:"当年张大帅带兵进京,火铳都没伤它分毫!"
"所以您更该听听真相。"
张春生翻过瓷盘,放大镜对准底足接胎处:
"官窑讲究'一线天',接胎痕细如发丝。这盘子却是注浆成型,您看这模糊的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