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议军事的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声,皆是一愣。
只见赵锵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急切地问道:“什么?你说飞翩跑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文茂也霍然起身,怒目圆睁地瞪着马夫,厉声呵斥道:“好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匹马都看不住!那可是严小将军最心爱的坐骑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得起吗?”
马夫被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将……将军息怒啊!原本飞翩一直在马厩里安静地吃草呢,不知怎的,它突然就像发了疯似的,仰头长啸一声,然后撒开蹄子就往外冲。我们几个人想要拦住它,可根本就无济于事啊!”
说着,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坐在上首的严将军却是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罢了罢了,莫要再责怪他了。飞翩与我家律儿的心性已然合二为一,此次律儿不幸遇难,想必这飞翩也是伤心欲绝,不愿独活于世了吧。”
说完,他不禁闭上双眼,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悲痛之情。
听闻此言,赵锵默默地垂下头去,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眶微微泛红,其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哀伤和恨意。
众人又坐了回去,商讨着如何重创匈奴,为严律和百姓报仇雪恨一事。
三日之后,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疾风般传入京城。
定远将军严律阵亡!
与此同时,另一些震撼人心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匈奴遭到了我方军队的奇袭,损失惨重,其首领单于耶律苍更是命丧黄泉,最终匈奴不得不选择投降。
这些惊人的消息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在京城激起千层浪,引发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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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无不在热议此事。
朝堂之上,齐越扬目光凝重地看着手中那份匈奴的投降书,经过深思熟虑后,果断地下令让严将军和其他一同出征的将士们迅速班师回朝,并特别嘱咐要将匈奴的使臣也一并带回京城。
而在严府之中,严夫人得知二儿子严律已经离世的噩耗之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竟然当场昏厥了过去,严府陷入一片混乱。
永寿宫。
季淑离身着素衣,恭恭敬敬地跪在佛祖面前。
她左手紧紧握住一串散发着淡淡檀香气息的佛珠,右手则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
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她口中那低低的、如蚊蝇般细弱却又虔诚无比的诵经声。
自从前些日子那场可怕的噩梦之后,季淑离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梦魇之中。
每天夜晚,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都会反复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难以入眠,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睡得极不踏实,时常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为此,她只能来到这宁静祥和的佛堂,希望通过虔诚的礼佛,祈求佛祖能够赐予她内心片刻的安宁。
正当季淑离沉浸在经文之中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佛堂原本的静谧,使得季淑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正在诵读的经文。
只见桃夭双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般,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佛堂。
“外面发生了何事?”季淑离微微抬起眼眸,目光看向前方庄严的佛像,轻声向桃夭询问道。
听到季淑离的问话,桃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声音哽咽着说道:“娘娘,外头刚传来消息,定远将军严律他、他阵亡了!”
话音未落,季淑离手中紧握着的佛珠瞬间失手跌落至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满脸惊惧之色,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桃夭,嘴唇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桃夭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哭诉道:“今早便有消息传回来了,说是严将军在三日之前与敌军交战时不幸被围困,跌入了万丈悬崖之下,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呀!”
季淑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